璟王殿下夜闯肃王府,肃王妃还莫名昏厥了过去。 这下整个肃王府是彻底清醒了。 灯火通明中,顾平已经“抓”了京城中医术最高明的姜太医赶回了王府。 屋外,棠观面上覆着一层寒霜,眸底尽是焦灼。 而一旁的棠遇更是自责不已,小声道,“都怪我都怪我……四哥你别担心,四嫂许是受凉了,又或是被我气着了。这,这都怪我……” 棠观此刻无心听他反省,不由蹙眉启唇,“噤声。” “……”棠遇连忙乖乖闭上了嘴。 无暇和豆蔻守在屋内,放下了那素色的床幔,又将颜绾的右手朝床幔外轻轻移了一些,系上一根丝线,另一端递给了昏昏欲睡的姜太医。 姜太医悄悄打了个哈欠,尽量集中精神,细细把着脉…… 咦? 他突然站起身清醒了过来,心中已然有了个答案。但却又顾及着这是大事,不可有丝毫差错。想了想,他又坐下,重新把了一遍脉、见他面露迟疑,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豆蔻心里更加没底了,“太医,我家小……王妃究竟是怎么了?” 姜太医抬眼望向豆蔻,最后确认道,“王妃近日可是常常感到困倦,而且易怒?吃食上可有什么变化?” 豆蔻之前一直照顾着软软才回王府,对这些当然是一无所知,便将视线转向了无暇。 无暇想了想,点头。 姜太医了然的松了口气,起身打开房门,朝急匆匆迎上来的棠观拱手行礼道,“恭喜殿下,王妃这是有身孕了。” 第一二五章 天色微熹,冬日的晨风凛冽如刀,在院外呼啸而过,庭中有几根枝桠被积雪压断,坠进薄薄一层的雪地里,发出簌簌声响。 而屋内的熏炉燃着上好的炭火,暖意融融却没有一丝异味,甚至还隐约有一丝丝温暖过了头…… 曳地的床幔轻微浮动,却没有完全放下,而是系起了一边。 还维持着昨夜衣着的棠观侧身坐在床边,面上因一夜未眠带着稍许憔悴,但眸光却是一瞬不瞬的凝在某一处,眼底似有流光掠过,时不时也会添上几分黯然。 神色颇为复杂,像极了喜忧参半的模样。 一晕便是一整夜的颜绾昏昏沉沉醒了。 更准确的说…… 她是被热醒的。 还未睁开眼,她便抬手在自己颈上蹭了蹭。 果然,已是微微出汗了。 半梦半醒间,她蹙了蹙眉,手一挥便把自己身上盖着的锦被向下推离了一些。 只着一件单衣的双肩露了出来,总算将那股闷热尽数散了开来…… 颜绾松了松眉头,然而还未舒服多久,下一刻,那热乎乎的锦被便又盖了上来。 仍然没有清醒的她再次抬手将肩头的热源扒拉了下去。 盖上。 不死心的再拉下。 再盖上 颜绾被气清醒了,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热……” 一个热字刚出口,便是戛然而止。 怔了怔,“殿下……?” 为什么棠观会坐在床边这样看着她? 她只记得,自己昨日似乎是在前厅莫名晕过去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朝床幔外瞥了一眼。见晨光已在窗上潋出淡淡的影,更是不解的瞪大了眼,转向棠观,“今日不必早朝了么?” 棠观深深的看着她,视线落在那被她半拥着的锦被上,“我告假了。” 说着,又探过身子,将那锦被从颜绾手下拉了上来。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锦被围成了粽子状,颜绾:“……殿下,我热。” 棠观蹙眉,“会着凉。” 颜绾差点没一口气噎住,“……殿下今日为何告假?” 为何要告假,为何要不怀好意把睡懒觉的她硬生生闷醒??? 肃王殿下欲言又止,本就复杂的神色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沉默了半晌,他抬眼一字一句道,“阿绾,你有身孕了。” “……” “……” 她有身孕了? 有身孕了?? 有身孕了! 一双桃花眼瞪得越发大了,向来“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陆无悠陆楼主,难得露出了片刻呆滞的神情。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