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煊下颚紧了紧。 “哥哥你有所不知,我那个丢丑的舅舅无法无天,居然跑到孟府去,强迫孟光野将牢里的女犯放出来,要回去做小妾!我看他横行霸道的模样,一定不是头回这么干,并且他见着我,还说要拿两个小妾把我交换了去。” “什么!”湛煊本是一心两用,听到此处凶光毕露,“这混帐还肖想于你?” 黄家之于湛煊,真真就是那爱屋及的“乌”,他们是湛莲外家人,湛煊便让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以前偶尔还从湛莲嘴里得知一点消息,后来湛莲去了,他甚而忘了还有这么一家子。 “可不是么?那地痞流氓似的,让我好生不是滋味,原来外祖母与舅母每年来,全都说的是些粉饰太平的话,他那一房一房妻妾娶进门,竟然有泰半是抢来的,甚至抢了一□□还将丈夫给打死了!真真可恶透顶。三哥哥,孟光野已把证据一同呈上来给你了,你不必顾忌我,秉公处置便是。” “他既然这等猖狂,又对你不敬,朕定不会轻饶了他。”明德帝一看到清远侯呈上的折子与罪证,率先想着倘若此事是真,黄宝贵这行径勾当大抵有些年头了,为何朝中从不曾有人上折亦或提及?处置黄宝贵是小事,整顿遮他耳目之事才是重中之重。只是现下得知他连莲花儿都起色心,决意亲自惩治这不识好歹的货。 “嗯,只是母妃那儿,你费点心安抚安抚。”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这舅舅目无王法,杀人抢妻,胁官释犯,条条都是砍头的罪。虽然他是她的亲娘舅,可湛莲丝毫不想为他求情,只是怕母妃伤心,“不如咱们瞒着这事儿,别让母妃知道。” 湛煊应允,这倒比安抚太妃容易些。 齐相国候在门外盏茶有余,秦才人进来婉言再禀,湛莲知趣要走,并说去看一看母妃就要出宫去。 “今儿便别走了,朕让皇后安排你住在昭华宫,只当你陪快临盆的姐姐说话。” “不行。”湛莲顿时回绝。她现在去跟皇后住在一起,不就生生成了她的出气筒,别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来。 “哦,为何?”湛煊语调平平注视着她。 “我今儿本不回宫的,哥哥非要将我叫了来。我不是在书信上都说了,我有事儿。”湛莲娇俏地福了一福,“那末陛下,莲花儿告退了。” 说罢也不等天子喊退,她自个儿便提裙走了。 湛煊先是一笑,看着她走了两步,忍不住上前拽住她,“你……” 湛莲仰头,好奇地看着哥哥,不解他为何拉住她。 湛煊深深看了她一会,才轻轻一笑,“去罢,在宫外不比宫里,断不可乱跑,嗯?” 罢了,便让她与那孟光野再相处两日,她终归是要回他的身边。 湛莲颇为无奈,总是将她当三岁娃儿。她朝哥哥吐了吐舌做个鬼脸,带着笑声轻快地跑走了。 湛煊差点又想抓她回来将她的小嫩舌一口吞进嘴里。 他心思极为复杂地站了一会,转身回到紫檀桌前,拿了湛莲先前给他的书信打开一看,凉唇勾起。 莲花儿这才回来没几日,便要他拱手让人,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 他轻飘飘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