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地砍,无名的招式早已融入的他的骨血,他只要握住刀柄就知道如何挥刀。 直到在皇宫里遭遇迦楼罗,他才知道原来他练的就是风雪刀。迦楼罗曾经刺杀过风雪刀传人,她见过真正的风雪刀,她说这是,那么这一定就是。 他想起当年在朔北那个贫穷的小镇,绵密如帘的簌簌大雪中,落拓的刀客们斩下绝丽的一刀。 真正的风雪刀,是可以斩开大雪的。 司徒谨其实很想说,你遇上迦楼罗,八条命都不够活的,但他为人一向温和克制,只道:“我只说了你弟弟不懂,没说你不懂。” 那男人哼道:“既然如此,咱们俩要不要比试比试,倒向你请教请教,看看我究竟懂不懂刀!” “你懂不懂关我什么事?”司徒谨终于有些不耐烦,道,“另一边的兵器我还没有擦,我很忙。” “给他刀!”男人瞪着一双铜铃大的二五眼,不管不顾地大吼。 有人扔给司徒谨一把雁翎刀,司徒谨无奈接了,那男人抽刀出鞘,凶狠地盯着他。 无聊的人向来爱干无聊的事。司徒谨没办法,估计了一下自己几招可以解决他,确定没有延误擦拭兵器的时辰,便也拔刀出鞘,反手握着刀柄,刀身藏在肘后。 众人一看都笑了,反手握刀要如何对敌? 男人也笑了,道:“这一招是谁教给你的?杀猪佬么?” 司徒谨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的眼神带着轻描淡写的冷漠,仿佛看着无足轻重的尘埃,仅仅一眼,便让男人邪火上涌。 男人大吼一声,双手举起刀,朝司徒谨冲过来。 司徒谨没有动,他保持着反手握刀的姿势,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强劲的刀风近在咫尺,那个男人的刀犹若千斤之锤,挟裹着风雷之势迎头斩下。司徒谨侧身一让,往前跨了一步。两个人的接触仅仅只有一瞬,在刹那间相遇又分开,背向而立。 胜负已分。 众人只来得及看见男人搬山举岳般的一斩,却没有人看见司徒谨手中的长刃闪过清亮的一弧。只有男人有所察觉,他急促地喘息着,伸手摸了摸腰间。他腰侧布帛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 所有人鸦雀无声,司徒谨面无表情地收刀入鞘,低声道:“承让了。” 男人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被人一招搞定,丢尽了颜面,他从今以后在军营里别想混了。忽然,一叠拍掌声响起,一个披盔带甲的男人走进来,抚掌大笑道:“年纪轻轻,功夫倒是不错。” 众人纷纷抱拳道:“参见陆都司。” 陆都司看向司徒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司徒谨。” “原来是你,”陆都司点头道,“你是宣和十八年的武状元,我听过你的名字。”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独那男子嗤之以鼻,既然是武状元,怎么到这军营里当丘八来了?他腹诽得高兴,一个不注意,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陆都司又道:“我听说你是被贬下来的。年轻人不要气馁,你路还长呢,一时被贬不是什么大事儿,在五军营里照样能建功立业,诸位说是不是!” 众人齐声大吼:“是!” “这不,机会说来就来了!上头传来话,今儿午后皇上要在西山围场猎鹿,我来挑人去跟着贵人们打猎,这可是升官进爵的好机会,谁来毛遂自荐!” 众人面面相觑,都退后了一步。 陆都司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跟着贵人们打猎”,其实是躲在林子里,看这些皇子皇孙们盯住了哪个猎物,他们便射哪只,太监们捧着中箭的猎物,只说是贵人射的,如果遇上射艺稍好点的王公贵族,恰好也射到了猎物,猎物上中了两支箭,太监就会悄悄拔掉一支,只留一支箭,依旧捧上去。 光是如此也就罢了,不过躲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