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要这么做。当所有人都在讚赏他那高贵的情操时,我却觉得心脏难受得要命!我想问他为甚么我会痛苦到不行、我想问他这么做究竟能为他带来甚么,明明我一点也不希望他死掉、明明我还想再跟他多相处一点、他明明还有好多事情该教我的,但是已经成为尸体的他甚么都无法回答!」 「老实说就连费黄为了救我而牺牲自己也让我感到费解!如果不是为了我,费黄根本就不会死!她甚至可以趁这个时候爱跑多远就多远,反正我们的死活也不关她的事!她不是说过吗?她憎恨着我,那为甚么还要跑来救我?为甚么要赔上性命去救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我根本就不希望她来救我!我不希望她死!费黄也好、朗风也好,为甚么他们总是能将他人的性命看得自己还重要?他们是不是以为这么做能得到甚么?但是他们得到的只有死亡!只有尸体!」 「没有人会因为谁的死而感到快乐或是光荣、不会有人因为谁的死而感谢谁的。所以朗风成为了领袖,因为他是能为了保护所有人不死而牺牲的人,但是我不行!我不希望有人死、却也无法牺牲自己,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最终害死了这么多人。所有人都能为了自己的亲朋好友而恨我,因为他们有这个权力,而你为甚么不恨我!?」 「你一直说喜欢我,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点吸引你了!我利用你、将你当成一个好用的工具,我甚至想杀了你!你懂吗?虹,我根本不是你所想到那种人!你一直说我是你的公主、神甚么的,但是我不是!一旦失去了『朗风』的身分,我就甚么也不是!我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甚至无法拯救任何人!杀死你的朋友的不是芭生、不是怪物,而是我!虹,你应该恨我才对!」 你应该恨我才对! 白子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饱含绝望的话语滴进深不见底的黑夜中,彷彿涟漪一般地无限扩大,就连树木也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树枝与树叶摩擦的沙沙的声音为空间添加了紧张的氛围,虹不知道何时也跟着站起来与白子面对面,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却没有说话。 虹在思考。 他的脑子不太好,听不懂太难的话。人们──不管是实验室的人也好、跟在白子身边的人也好──有时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他的脑子有问题,但他依旧不明白原因。 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甚么事。不管是杀死怪物、还是杀死敌人,这些都必须要有人来做,而他正是去执行的人。但是为甚么命令他的人要露出奇怪的表情?这不是他们希望自己去做的事吗?如果说这份缺失正是人们觉得他奇怪的地方,那么想他自己大概也是同意的。如果自己没有缺少那份东西,他就能理解白子为甚么会难过,又或是对方为甚么会纠结在这些事情上了。 老实说,这种事就该像以往那样毫不在意的拋到脑后遗忘就好了,但是白子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所以虹愿意试着地去理解白子的痛苦。 「实验室……每当有人加入军队,都会告诉他们这将伴随着死亡风险。」他费解的想着,努力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是被改造过的。我想,就算知道自己可能一去不回却还是愿意待在军队里的人,不管是谁、就连费黄也是,一定都已经做好死亡的觉悟了。」 「费黄曾经告诉我她讨厌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已经甚么都没有了,不管是未来也好、还是希望也好,这些早就已经被现实吞噬殆尽。明明她的年纪比我还小,却思考了很多我无法理解的事。在觉得她很厉害的同时,我也感觉费黄一直在迷惘着。」 「想死、却同时也不想死,两种矛盾的心情在费黄的脑中打转。身为她的朋友我应该要帮助的,可是因为我很笨的关係,所以只能看着她一个人痛苦却无法给予任何帮助。面对想要砍下她手脚的我、面对想要杀死她的怪物都拼命逃跑的费黄,却替你挡下了致命的一击,我想这就是她不断思考后得出的答案吧。」 「所以并不是公主害死了费黄,而是费黄守护了公主。如果说她的死亡是出于她的个人意志,那么费黄就不可能恨你。如果说费黄不恨你,那我就更不可能恨公主。我喜欢费黄、也喜欢公主,如果我因为这点事而对公主生气的话,就违背了费黄的本意了,所以我是不会恨公主的。」 「她是自己决定要保护我的……」白子不可置信的重复道。虽然理解了费黄的想法,却依旧无法释怀:「可是如果我跟朗风一样厉害的话,费黄就不会因为保护我而死。朗风是不需要人保护的,所以我也应该要像他一样才对。他们需要的不是我,而是朗风……我应该要成为他的……」 面对白子的自我控诉,虹却持不同意见。因为唯有那件事,是就连脑子不灵光、只知道战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