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他们不是朋友吗?那为甚么对方还能这么冷静,彷彿对这件事感到羞愧的他才是异常的? 身为领队却连一个人都无法保护,白子对任何人的死都抱持着沉重的愧疚。木英说的话在脑内一遍一遍的回响,白子觉得对方说的对极了。朗风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那么为甚么轮到他的时候这种事却是层出不穷?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只因为他无法完美的成为朗风。 芭生有权利憎恨他、木英有权力罢免他,黑莓……甚至是任何人都能够指责他没有保护好他们重要的人,因为他应该要这么做、因为朗风会这么做、因为这么做才是正确的,所以他也同意自己必须与朗风一样成为正确的。 如果虹对他生气、对他哭泣或是从此讨厌他,白子都会不闪不避地全盘接受,因为这些都是他应得的。然而对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白子甚至觉得对方的目光有时会被四周的事物短暂地吸引过去。他不懂虹为甚么没有责怪他,就算是傻子或是小孩也会去憎恨伤害过他们珍视的事物的人,但是对方却从来没有讨厌过他。 这简直是异常! 白子想起自己在第一次遇到虹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不太会与这傢伙相处,现在想想当时的想法真是太对了!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瞭解对方。 虹对他来说代表全然未知,是神秘而令人着迷、无解又极为吸引、危险却难以抗拒的存在。明明他已经比过去还要更了解对方了、明明他已经能够坦率地承认自己喜欢虹那鲜艳的外表了,但每当触及对方的感情时,他却只能像此时此刻一样,陷入一个未知的漩涡之中,无边无际、只能下沉。 他甚至不懂对方对自己的迷恋! 庞大而复杂的感情、虹美丽却未知的吸引、费黄的死、同伴的死、木英不信任的目光、朗风的期待还有眾人对白子的要求全部交织在一块,既矛盾又强烈,宛如某种有害的团块一口气塞进白子的脑中,堵住所有思考与冷静却又急于闯进他的内心主张自我存在。 所有情绪,那些被压抑、被忽略、被遗忘的心情在此刻一口气反扑了回来。它们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最后成为了白子从没意识到、并且也无法压制的引爆源。 白子忍不住站了起来。 一直都是十分冷静而淡漠的他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激动,就像是试图釐清所有感情一样结结巴巴而不受控制的质问对方:「为甚么、你为甚么可以这冷静啊!?费黄死了欸!你不是一直都说她是你的朋友吗!?那为甚么你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到底哪里有问题啊!?」 「如果不是为了我,费黄根本就不会死!如果我反应更快一点、如果我更强壮一点、如果我当初没有让芭生离开,费黄根本就不会死!所有人都不会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活该被怨恨,因为我是错误的!我无法像朗风一样成为完全正确的存在!如果他还活着,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朗风不会犯下跟我一样的错误!因为他是绝对正确的!」 「但是我却杀死了朗风!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朗风就要被感染成怪物的一份子了,所以我只能下手!朗风要求我……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命令我去做!所以我只能杀死他!我无法反抗……我怎么可能反抗……我只能杀死朗风!而杀死他的我、身为被朗风养大的我就只能成为下一个朗风,因为我们需要朗风。我们不能没有他、我们不能缺少绝对正确的指标!」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无法像朗风一样正确、我无法像朗风一样完美!这种事我明明早就知道了,但却还是一直、一直说服自己做的没错。不管是与你再次相遇的时候也好、回去找儿久的时候也好,我一直都在说服自己与黑莓:『我这么做是出于朗风的意志、如果是朗风的话他一定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但是这是骗人的!我很清楚朗风才不会做这种事,这不过是自我解读、是曲解!」 「但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就算我知道他心中的那份准则,我依旧无法百分之百的照着做,因为我的心无法像他一样公正,我的心是软弱的!不管是让你回实验室,还是因为儿久的请求而拜託你不要杀掉费黄……我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朗风的标准,却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内心而选择这么做!结果你看,这就是后果!结论就是我是错误的!」 「木英对我失望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无法成为真正的朗风。他说得没错,我是个劣等的模仿者!明明跟在朗风身边这么久、明明他教了我这么多,但是不管我在怎么努力模仿、不管我再如何揣摩朗风的内心,我终究无法成为朗风,因为我跟他就是不一样啊!」 「我甚至连朗风那种能为他人牺牲的高尚性格也没有,直到现在我都无法了解他当初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