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的,你安心等我回来。”他少有自夸,以往只觉得傻气得紧,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做那傻人。 有了牵挂大抵就是这般,想将其好好藏在心底,却又总是时不时想拿起来瞧一瞧,之前他兴许会觉得是负担,只会平白扰乱心绪,只现在却觉得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糟糕,想着有人在等自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但总归是暖的。 ... “裨将军,探子来报,前面曾发生过山崩,在里面似是寻到了萧阙玄甲卫的踪迹,不是裴将军的人马,现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为首的男子闻声冷哼,山崩。 果然消息是真的,那就当真是天助,前几日他们竟然被几个不堪一击的人摆了一道,两拨人还都同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这件事让他现下在军中的威望都大打折扣,甚至生了些对他的非议,所以如今萧阙的玄甲卫元气大伤,若是还能赶在裴玮出手前一举得手,那不就正是他一雪前耻,他们立功的大好时机么,届时只怕他跟裴玮之间的关系都要换上一换了。 “继续向前行进。”他命令道。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萧阙此人狡诈至极,出征数回都从无败绩,还是当慎重行事,先同裴将军的人马汇合才是万全之策,只纵是如此说,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制止。 后半夜,众人终是到了探子传回信的地方,一片山脚处,此刻还时不时有碎石滚落,泥土跟碎石都是新堆的,不少玄甲卫的尸首埋进了泥里,密密麻麻堆叠。 裨将军抬手,还算是谨慎,没轻举妄动,只叫身后的士兵先去查看情况。 士兵小心翼翼走近那块发生过山崩地方,正要就近将身边的尸首取出探查,前面却突然有几道人影闪动,银甲长枪,竟是自己人! 裨将军眸子一睨,心里只猜是裴玮已经先到了此地,肯定也是打着想要抢功的心思,所以才叫他们苦寻几日未果。 他绝不能叫他们先得逞,随即不及多想,当即就带着人横穿了那片山崩埋骨之地,追着那些银甲卫而去。 “有蹊跷将军!这些人不是死于山崩,都是死于兵刃之下!” 探查的士兵赶忙在身后追赶,却见前面为首的将军一行突然勒马,像是被前方什么东西给逼停。 看着眼前光秃的山壁和乌泱泱的一众玄甲卫,哪里还不知现下是个什么处境。 身后又是一阵马蹄嘶鸣声,裨将军回头隔空看去,只见那高大战马之上,为首之人眉眼冷峻,淡淡掀起眼皮同他对视,眼底没流露出什么情绪,只带着些睥睨漠视。可是那通身上下都是凛冽的杀伐之气,叫人感到不寒而栗。 深知中计的裨将军瞋目裂眦,想自己到底是如何一步步走进这圈套,只觉得他当真将复杂人心算得分毫不差。 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握紧手中的刀,准备殊死一搏,随即只见那人嘴角似是轻笑,薄唇轻启,没将杀声喊得中气十足,不过似轻蔑的随口道:“杀。” ... 本就没什么困意,现下人走后,只觉得愈发清醒。 苏苑音出了营帐,此刻人都几乎去山下歼敌,整个大营里就只余有三三两两站得笔挺的守卫,清冷的不行。 她伸了伸手,向着营帐外的山崖边上去,分明知道隔得不算近,兴许什么都瞧不见,却还是不由自主想去看看才死心。 只是还没靠近,倒是先瞧见老吴搬了个小凳子,早早坐在那里,对着山间一轮朦胧的月,有些许清瘦岣嵝的影子被拉得格外长。 “这般晚了您还不休息那?”她说着话走近,边往山下看了看,层层叠叠的茂密树林中火光冲天,喊声大震,却又瞧不清是个什么场面,只觉得凶险,叫一旁的人揪心。 老吴捋了捋胡须:“医帐里太吵了,出来躲个清闲。” 现下已经快要到后半夜,都没什么人说话,如何能算的上是吵。 苏苑音没拆穿老吴随口找的说辞,在着他身侧站了站,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火光最盛处,既觉得它烧得叫人心慌,却又怕它熄灭,届时便就什么都不知晓。 两人都静默良久,老吴含着笑瞧她,只恍惚又想起王爷临终前的遗憾和懊悔。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