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前半生走的事平步青云的坦途,后半生却病榻缠身,过得凄苦,也做过不少糊涂事,因为沉溺过往伤怀逃避,而忽视了世子,忘了他也一样失去了自己的至亲和娘亲,甚至是诸事不再理对谁都闭门不见的父亲。 现在身边的至亲之人全部离去,他瞧了瞧苏苑音,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只觉得这个姑娘其实就是外冷内热,只是瞧着理智,这奋不顾身的事,却也做下不少。 想世子也定会再有新的家人,知他冷暖,顾他安危。 王爷在天上瞧着,应该也当安心了。 “世子他神通大着呢,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仰月叹口气,心中如释重负,随即慢悠悠站起身,打了个哈欠。 “乏了乏了,山里夜深露重,你也早些回去吧,现下医帐里药可紧俏得很,若是受凉了,可没风寒药给你吃。” 苏苑音听着他嘴硬心软的别扭嘱托,失笑着说好。 老吴负手离开,没将那个小凳子也一并带走,呼啸的山风被震天的喊杀声给完全湮灭,只能感到些凉风拂面的阵阵凉意,将她吹得越发清醒。 直到天边云层中有晨光倾泻而出,山下火光渐暗,阵阵马蹄声音越来越近。 她活动活动坐僵了的腿,身后守营的将士全都自她身后一拥而上,去山路口迎人,她眨眨有些干涩的眼,腿实在麻得厉害,没起身跟去,视线却也清晰,远远就瞧见打头的人如墨般的发丝高束,菱角分明的面上带着些淡漠,腰间跨剑身子坐的笔直,恍惚似是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感觉,很是有叫人安定的力量,身后的金色朝阳似是也格外偏爱他,细碎的落在他身上,人都像是被渡上了一层耀眼的光。 现下的他收起了平日里的散漫,倒真是像极了一个威武大将军的的模样,难怪他从不用什么严格军纪约束众人,但是玄甲卫都服他,她心里的石头放下,想起他走前说过的话,他真的很强。 看着被众人团团围住一齐庆贺的萧阙,她腿上缓过了劲儿,起身伸了个懒腰,没去凑热闹,慢慢往回走去。 她捧了把清水洗脸,山间的清泉有些凛冽,她打了个激灵,身上的困乏消弭大半,随即去了医帐。 尽管这场仗算是小捷,但还是免不了有伤亡,医帐里接纳了不少伤员。 老吴还是一脸瞧着谁都嫌弃的模样,嘴下没留什么情面,逢人就要毒舌一两句,苏苑音在一旁给受轻伤的将士做些简单上药包扎事,转眼间她这边的队都排到了营帐外面去。 老吴刚刚给跟前的人瞧过脉,看见苏苑音这边人满为患,又瞧了其他两个医者跟前就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当即冷哼:“心里那点小算盘倒是打得响,小心叫苏姑娘受累,世子唯你们试问。” 听闻此言,有些快人快语的将士没忍住辩解:“苏姑娘做事细心又温柔,受欢迎也不奇怪,我们这是喜欢苏姑娘。” 此言一出,顿时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苏苑音也忍俊不禁,手上动作没停,干净利索给人打好结。 秦牧突然走进帐中,四下搜寻了一圈,视线落在了苏苑音身上,当即朝着人走过来。 以为是来插队的,众人心生不满:“秦右将,是我们先来的,你可不能这样。” “就是就是,秦右将还是乖乖去后头排队吧,总会轮上你的。” 秦牧没理一旁起哄的人,只对苏苑音道:“苏姑娘,世子唤你过去。” 说罢他才趾高气扬地环视众人一圈,带着些神气,眼神似是在说:插队的人可是世子,还是专程叫他来传的话。 闻言,众人声讨也声音戛然而止,若是世子,谁敢随便朝着人指手画脚。 苏苑音一愣,当即将身上的腰巾去下,回了萧阙帐子里。 她掀开帐帘进去没瞧见人,狐疑着又往里走了两步,身后净室内似是传来些声响,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环着腰从身后拥住,鼻尖嗅到一股冷冽清爽香气,那人身上似是还带着些潮意。 她看不见人的表情,只抚上环在腰间的手,问道:“怎么了?” 看着人罩在自己宽大的袍子之下,显得格外臃肿笨拙,可是只有上手了才知道,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层峦起伏的丰腴,似是蜜桃般的软绵…都究竟有多勾人。 他手下捏了捏,埋首至她的颈肩,语气带着些埋怨:“只想着给别人看伤,怎就没想着来给我瞧瞧?次次都是如此,究竟是谁在你心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