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她身边她有些不适应了,也确实不安他会不会如陆照棠一般买醉,任人趁虚而入,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赢准给怀里的宝贝念书,只觉满足,声音沉稳,随即一怔,低头看去,怀里的人仍旧埋头在他胸口,轻轻一叹,放下手里的书,赢准小心将人抱好,“宝儿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轻,浅瑜本是独自流泪,这下却哽咽出声,“赢准,我不开心。”哪里有平日那温温和和的模样,只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赢准如今最见不得她难过,啄了啄她的额角,他冥冥中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一道坎,他向来敏锐却不知哪里出了错。 他的侵蚀那样徐徐渐进,浅瑜知道自己慢慢动摇了,不喜欢他她可以冷静理智,可若是喜欢了,她却冷静不了,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却总想起上一世,明明面前的人不再是上一世的霄延帝,可她就是难过,浅瑜长这么大第一次钻牛角尖了。 “宝儿莫哭。”赢准坐起将她抱在怀中,心里柔软,从不知他的宝儿如此多愁善感。 随着大手不断的安抚,浅瑜渐渐平静下来,声音有些沉闷,“你不好。”上一世间接害她死去,这一世又纠缠不放让她违背自己的理智。 赢准吻着她的发旋,“嗯,是我不好。” 月光清冷,清冷中却有些不同,明月上碎裂的纹路似被柔光修补。 ~ 九月初六,天晴日头正好,宫里各个典仪司令从一早便忙忙碌碌,今年的仲秋因为皇帝娶后所以不能同往日一般,帝后大婚定下的时间仓促,借着这个席宴,各个属国没来得及赶来的使臣今日都会奉上贺礼。 外面人声嘈杂,却也有条不紊,浅瑜虽为后,但后宫事宜赢准都是交给女官及几个掌事嬷嬷一同打理。 青纱帐内,一人打扇一人睡得香甜,日头已经上来,即便房内的金玉几上放了几个硕大的冰盆,室内的温度仍然热的紧,浅瑜向来体寒,夏天甚少出汗,但赢准夜夜与她相拥而眠,却也让她香汗阵阵。几次推拒赢准分床,他却总有对策,挪来了玉床,夜半为她打扇,以至于两人到了夏末也未能分床。 睫毛颤抖,浅瑜睁开眼眸,晨晖就着窗隙照进门内,身侧的火炉不容忽视,推了推身侧的人,浅瑜声音有些轻柔,“你怎么还没去上朝。” 赢准手上的扇子未停,吻了下她的鬓发,“这就去了。” 赢准走后,景清景潺才进来伺候,浅瑜一边看着女官手里呈上的册子,一边任景潺为她挽发,赢准给她安排的女官都礼制周全,她不用操心这些事,有大把的时间看自己喜欢的书,但这种宫宴却不得不注意些。 浅瑜大概安排好事宜,便去了太后寝宫商讨,太后看了看典册上安排事宜。嘴角含笑,浅瑜话很少,但条理分明做事简明扼要。 太后轻轻拉过她的手,笑道:“我听闻浅瑜平日喜欢看书。” 浅瑜一怔,“看了的是些杂七杂八的书。” 手下的柔荑绵软,倒是个金玉的人儿,温柔秀美学识不浅难怪她那儿子动心,“本宫听闻你平日喜欢看那竺国的书?” 因为这些书,静王妃厌烦她两世,她犹豫要不要说出口时,太后又道:“前些时候本宫见太傅大人手里攥着本书籍,字体娟秀又凌厉,字迹看着眼熟,便拿来翻看些,浅瑜竟识得异文?” 浅瑜敛眉轻道:“略知皮毛。” 太后早年也不大能理解为何竺国女子行为举止那样不雅,甚至不知礼节与大尧的典籍背道而驰,但见惯了宫里的起起落落现在却不能理解女子为何一生活的这样乏味,所以那日看到那本书,便也有了一个念头,她所遵循的礼节都是先人传下的,从来如此便真的对吗? 她至今不能明白太上皇的心思,现在却有些明白了,他当初伤害了那女人心里并不是没有后悔,正是觉得当初的决定错了,所以宁愿远离宫中也不愿再回来。 想起那人,太后叹了口气,轻道:“时候差不多了,皇后去换翟服吧。” 浅瑜听着太后的声音突然低落有些怔然,却未多说敛眉离去。 出了太后的宫门,沿着回廊向寝宫走去。 往日赢准都会过来接她,今日没有过来想来是事情没有处理完。 红墙金瓦,浅瑜看了眼天边的余晖,这些日子与太后相处知她是个性情温婉的人,让她生出几分怜惜,太后一生不得太上皇瞩目,明明那样美好温和的人却只能锁在宫墙内。 轻叹一声,转过头来,足下却顿住。 靠在宫墙一侧是许久未见的赢冽。 自她那日在宫门口与他见过,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