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找他。” “找他做什么?” “查秀莲对面那个独居男人。” “有结果了?” 常战喝汤:“龙哥把人绑回去了,吃完我们就过去。” *** 秀莲没等赵肆月再去找她,她自己倒先找上了他们。 秀莲这人,是个极其精明的妇人,吕露高三,正是盯得严的时候。赵肆月要吕露爸爸户籍地址的时候顺便给她留了酒店地址,必要时,吕露可以去找她。纸条不小心被秀莲看到了,秀莲知道赵肆月找上了吕露,一转昨天避而不见的态度,起了个大早就去了酒店等赵肆月。 秀莲还穿那套秋衣样的衣服,城郊不爱打扮的妇人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里很是格格不入。筷子插汤圆样的体型往大厅沙发一坐,连保安和服务员都多看她两眼。 气质是最能出卖人的。 赵肆月之前给秀莲留过她的电话,秀莲知道她不是租屠宰场以后,没当回事儿,号码也不知道弄哪儿去了,只能坐大厅里,选了个正对电梯口的位子坐着等。 赵肆月一贯起的晚,昨晚见了那个男人以后,见不见秀莲已经不重要了。 下楼,一出电梯门就看见梗着脖子寻人的秀莲。秀莲太显眼,很难让人忽略她。 常战和赵肆月互看一眼,知道可能是秀莲知道他们找过吕露。 赵肆月走到近前,在她的对面坐下:“吕大姐,昨天不是不愿意见我们吗?今天怎么还亲自登门了?” 秀莲脸色并不好看:“赵小姐,我不管你要干嘛,你能绕开我们家吗?或者能绕开露露吗?她高三了,没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别再因为她爸那点儿事让她分心。” 赵肆月抽出一支烟,啪的一声点了火,把打火机和烟盒推给她:“抽吗?随意。” 自己的话被赵肆月忽视,秀莲脸色更难看,看见赵肆月旁边的常战,吐到嘴边的难听话咽了回去:“不抽。” 赵肆月从烟雾中看她:“第一,你作为吕露的母亲,竟然不知道自己女儿没打算高考,这是你的失职,跟我打不打扰她没关系。第二,我觉得比起让她误会自己的母亲害死自己的父亲,告诉她实情更恰当。第三,家富是你老公,我和他本来没有瓜葛,但是那场大火之后,我和他有瓜葛了。他人不在了,名字却活着,你领了他这么多年的钱,也该做个了结了。” 秀莲搅弄食指:“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家富是守夜被烧死的,是工伤去世,我领抚恤金怎么不对了?什么名字活着我不懂,我只拿属于我的补贴,不犯法。露露高不高考也不管你们的事,只要你们别去找她,不要打扰她让她没法复习就行。” 赵肆月笑出了声:“吕大姐,犯不犯法不是我说了算,屠宰场没钱赔你才抵押屠宰场给你的没错吧?那又谈何抚恤金一说?你之所以没去报死亡,就是因为有人跟你说了,不报死亡,家富每个月会有补贴,一旦报了死亡,这笔钱就没了。一个月两千多,什么补贴这么高?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要是我猜的没错,是王锋告诉你有补贴的吧?” 秀莲辩解:“我就是一个家庭妇女,政策上的事情我不懂,这违背哪条法律了?” 赵肆月摇摇食指:“不违法,别着急,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帮你解析一下这个政策。你比谁都清楚,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一场大火,当时各种制度也不健全,你所处的大环境有很多空子可以钻,反正你恨家富,巴不得他去死,好让你和吕露免遭非议,刚好有人帮你出气,还有钱拿。有什么事情是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外加还有一笔横财来得舒服?所以你就算怀疑,也不想去证实是有人要利用家富。更巧的是,家富死后没几天,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死了,天衣无缝,你是不是觉得你吕秀莲苦了那么多年终于翻身了?” 秀莲藏得最深的秘密被人这样生拉硬拽的抽出来摆台面上,几乎要恼羞成怒:“你打胡乱说!睁到眼睛说瞎话,家富是我男人,我为撒子要恨他?我要恨他的话,为撒子他死了那么多年还养他老母亲?” 赵肆月端起手边的水淋灭烟头:“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