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露把钱包揣回校服兜里,赵肆月叫她:“吕露,我看一下你爸爸的照片可以吗?” 吕露想了想,点点头,从钱包里取出了家富的照片。照片大约是从健康证上撕下来的,照片左下角还有疾控字样的钢印。 家富其人,可以说是生得清秀,不胖不瘦,眉眼之间透着一股阴柔,让人忍不住想把诸如漂亮等美好的词用在他身上。 翻过照片,右下脚的字迹已经模糊,依稀可辨是分得很开的木易。 “你爸姓什么?” “古。” “我是问在那边姓什么?” “杨。” 赵肆月把照片还给吕露:“能不能把那封挂号信给我看一下。” 吕露收了照片:“被我妈烧了。” “你妈知道那封挂号信的存在?” 吕露点头:“我跟我妈说过,我说爸爸可能还没死,只是不想回来。她说我疯了,说我爸那样的人,死一万次都活该,我还惦记他做什么?我问她为什么还用爸爸的存折取钱,她说是因为要报死亡得去那边取户口,屠宰场给的抚恤金又只打到爸爸的卡上。我问她为什么那么不希望爸爸活着,她打了我一耳光,没有回答我。” 秀莲和家富,一定是出了问题,否则对于家富的离世,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接受,并且,秀莲家的墙上除了露露的奖状,还有好几张老照片,有她自己和露露,有家富的养母,唯独没有他。知道挂号信的存在,秀莲对吕露说了那样一番话,家富是吕露的父亲,秀莲在自己女儿面前诅咒自己的丈夫死一万次都不够,究竟有多穷凶恶极? 学校的预备铃响,赵肆月知道吕露着急回学校,去吧台要了纸笔:“把你爸爸的户籍地址写给我。” 露露刷刷写下地址给她:“赵姐姐,记得帮我查我爸爸在哪儿。” 赵肆月捏紧了手中的便签纸,视线落在那一行字上,耳边的声音有些模糊。 忘了是怎么上的车,忘了是怎么回的酒店,赵肆月的脑子都是那行地址。踢掉鞋子进房间,常战给她倒一杯水,赵肆月喝完,直挺挺的躺床上,跟瘫了似的。 常战心疼她,把她的脑袋揉进怀里:“有什么可用线索吗?” 赵肆月抬眼看他:“今天很累,不想讨论。” 常战不再问,只抱紧了她,也不说话,一遍遍抚摸她的后脑勺,总觉得这样就可以把豹子摸成猫。 许久之后,常战问她:“明天还找秀莲吗?” 怀里的人没说话,她呼吸均匀,他差点儿就要以为她睡着了,赵肆月坚定的说:“找!” 常战没再问,两人相拥无眠,赵肆月翻了个身,睁着眼睛看窗外,倦意渐浓。常战从背后抱着她,把今天的种种又捋了一遍,脑子里莫名闪现出那个独居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