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厉害也只这处人才觉得出的厉害。可那郡守夫人,李昊信中的妖女,才当真是妖女。 有哪个本地人,不先满足吃喝,却跑来修路? 可见,李昊给他写信的事已被人知了,且也知他要找异乡人,才急匆匆推了许慎出来做挡箭牌。只怕这前前后后几个月跟他玩耍,都不过是绕了一大圈罢了。当然,也有惊喜,便是确定了郡守夫人顾皎当真是异乡人,也不枉他天远地远跑一趟。 他轻声哼着小曲,“听起来,那郡守夫人相当受人爱戴。且去看看农庄,便知她的真本事。” 春光明媚,李恒的心情却不怎么明媚。 白电失了伴,似乎也提不起精神,懒洋洋地在踏步。 李昊指着远处的一挂白线,“那飞瀑之下便是我家庄子,马太爷来过几次,次次都说人间仙境不想走。” 魏先生眯眼看了会子,“果然灵秀得很,在大山大水的河口,实属难得。” “我那故友,爱的便是这处山水。”李昊叹息,“也曾和他走过许多地方,有这好景色的,山路难行;行路方便的,却没这好景。郡守大人若住着喜欢,可——” 李恒扬起马鞭抽在白电屁股上,一溜烟出去好远的距离。 魏先生眉抽了抽,真他娘找事,居然这时候犯脾气。他只得赔笑,“夫人久病未愈,郡守实在担心得很。” “其实这处景好,也是休养的好地方。”李昊也很配合地给自己挽尊。 李恒听着后面隐约的声音,心情更加烦闷。因他冷着脸,从人和侍卫也不敢来搭话,前后逐渐无人。走得半个时辰,队伍停下来休息。他翻身下马,独上一块山石,坐着吹凉风。 有个小丫头畏畏缩缩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大提盒。 他只看了一眼,偏头。 丫头抖抖索索地将提盒捧来,“郡守大人若是饿了,可略吃些。这是我家小姐——” 李恒抬头,却见不远处的马车轻纱晃动,隐约可见李端依在窗边。她手执云扇挡住下半张脸,两眼灼灼地看着他。见他望过来,居然拿下扇面,露出一个微笑。 高傲的士家女,冲他笑? 他低头,丫头打开的提盒里各种精致的点心和吃食。丫头以为他有兴趣,立刻介绍起来。哪样是山中珍奇,哪样又是南方来的贵物,连海货也是有的。他没听完,只一个字,“滚。” 丫头满眼含泪,立刻走了。 许慎却不客气,过来翻着提盒,直接用手抓着吃。他冲李恒笑,再去看那马车,只见轻纱晃动,哪儿还有李家小姐的模样。他轻笑一声,“郡守大人当真好运道,又被小姐看上了?我猜,你只要点头将顾皎送回龙口顾家去,李家立马敲锣打鼓送上钱财土地来做一门好亲。咱们也不用费心费力想如何搞定——” 李恒嫌他烦,起身要走。 不想魏先生又来,见有好吃的,也很不客气地吃起来。 许慎便和他八卦起来,“咱们郡守英俊少年,李家小姐才财貌三全,其实相配得很。” “你也这般觉得?”魏先生笑呵呵,“李家倒有这意思,好几次来探口风。” “我竟不知,郡守屋中事也是你们能讨论的了。”李恒略有些讥讽。 “一方主家——”魏先生不以为意,开玩笑一般道,“哪里还有屋中事和屋外事?全都是一回事。延之若肯再委屈一次,咱们也能省力许多。那李家小姐对你情根深种得很啊。” 许慎一半儿精力在吃,视线却不断在两人间游移。 李恒挥手,“先生怕是忘了高复如何得势的。今日走的捷径,来日都要加倍偿还。这样的事,我不做。” 许慎撕着鸡腿上的肉,道,“先皇被诸多士家拱上皇位,后被这从龙之功束缚,不敢对士家下狠手。眼见税赋一年年少,朝廷支撑不下去,这才将燕王迎进来。他打的是驱狼逐虎的主意,不想却是引狼入室。可见,咱们郡守大人实在不屑联姻这般的手段,先生就别打那样的如意算盘了。” “是吧,郡守?”许慎笑嘻嘻地问。 李恒起身,整理衣甲,不紧不慢道,“皎皎若知先生有此打算,不知该如何了。” 魏先生头痛死了,忙求饶道,“那丫头不依不饶,嘴甜心黑得很。她若知道,必给我找许多不自在。咱们几个一处说笑而已,郡守千万别给我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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