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征漠北是明朝历史上的大事,在当时轰轰烈烈,对后世影响深远。在永乐一朝的二十几年中,千千万万百姓被征调在铁马金戈的劳役下,付出了许多鲜血,染红了广大的沙漠和草原,才勉强保持了北边国防上的相对优势。 蒙古北走沙漠后,“引弓之士,不下百万众”,实力犹在。明成祖朱棣想彻底解除蒙古势力对明王朝的威胁,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个稳固的江山,所以不惜身临矢石,但后三次亲征基本上都是无功而返,反而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其实,经过朱棣前两次亲征的打击,鞑靼和瓦剌实力大为削弱,均已经无力大举进犯,再出兵只是徒然消耗国库,正因为如此,所以朝中反对出兵的大臣前仆后继。但朱棣仍然坚持出兵,人们难免会猜测皇帝亲征必然有更深层的原因——有传闻说,传国玉玺才是皇帝真正的目标。 传国玉玺为传奇名玉和氏璧所琢,秦相李斯亲书八字小篆于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自秦始皇以来,传国玉玺便是中国至高皇权的象征,无数人梦寐以求,苦苦争夺。元顺帝被逐出中原远遁大漠后,此玺随之消失,再未在中原出现过。 明太祖朱元璋曾经说:“如今天下一家,只有三事未了,挂在心头。”其中一件便是缺少传国玉玺。 朱元璋在世时,接连对蒙古用兵,除了防边的用意外,也有想得到传国玉玺的动机。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大才子解缙上万言书,即有“何必兴师以取宝为名”之语。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十月,太学生周敬心上书,对此说得更清楚:“臣又闻陛下连年远征,北出沙漠,臣民万口一词,是因为没有得到传国玉玺,陛下想要得到它罢了。” 到了明成祖朱棣时,动机更加强烈。朱棣的皇位是从侄子朱允炆手中夺来的,被正统士大夫视为“篡逆”,这一直是朱棣的一块大心病。朱棣后来的许多重大举措都是为了改变这一形象,比如修建大报恩寺、大规模地营建武当山等。如果朱棣能获得传国玉玺,无疑会大大提高他“天命所归”的天子形象。因而尽管朱棣口头上说:“帝王之宝,在德不在此。”但他内心深处其实是十分想得到传国玉玺,所以才接二连三地大规模亲征,后来更是死在第五次亲征途中。然“五征漠北”并没有寻到传国玉玺,也未从根本上解决边防问题,终明之世,明廷与北方蒙古诸部始终关系不谐,兵火绵延。 永乐十五年(1417年),瓦剌部实力最强的马哈木病死,其子脱懽继位,势力愈强。但此时瓦剌部西南境与东察合台国交界,双方开始互相攻伐。从永乐十六年(1418年)到宣德三年(1428年)的十年之间,瓦剌和东察合台发生过较大战争六十一次,而东察合台仅取得过一次胜利。瓦剌部越来越强盛,然而,东察合台也对瓦剌的军事力量产生相当的牵制作用,极大地缓解了明朝边境的压力。 明宣宗宣德三年(1428年),东察合台国歪思汗死,国内四分五裂,实力大减。瓦剌既无西顾之忧,其势力开始向东发展。宣德九年(1434年),瓦剌部脱懽攻杀鞑靼阿台及汗及阿鲁台,又攻杀瓦剌贤义王太平和安乐王把秃孛罗。如此,脱懽便统一了鞑靼和瓦剌两大部。脱懽欲自称可汗,但他并非黄金家族成员,按蒙古惯例不具备可汗资格,于是暂立鞑靼别部酋长元朝皇族后裔脱脱不花为可汗,脱懽自称丞相。脱脱不花仅领有阿鲁台余众,大权仍然归脱懽掌握。脱懽的势力强盛后,更进一步向南发展,经常进扰甘州、凉州等地,对明朝北边威胁日趋严重。 明英宗正统四年(1439年),脱懽病死,其子也先继位,自称太师淮王。当时脱脱不花仅在名义上保有鞑靼可汗的称号,实际上瓦剌和鞑靼两大部的统治权完全操在也先手里。也先大规模出讨蒙兀儿斯坦,并与沙州、赤斤蒙古[13]诸卫首领通婚;东破兀良哈,胁逼高丽;使东至松花江流域的女真各部,西至巴尔喀什湖一带,北连西伯利亚的广大地区,皆受其约束。向南,则逼明朝边疆。此时,瓦剌在也先手中,已经形成了所谓“两虏合一”的局面,势力达到极盛。 瓦剌虽然强盛,但蒙古地区基本上是游牧经济,以畜牧业为主,其他物资匮乏,需要用畜牧产品交换中原的农产品和手工业产品。因而尽管瓦剌也先完成了霸业,还是不得不积极要求明廷允许互市贸易。 正统三年(1438年)四月三十日,明英宗朱祁镇允准在大同开立马市,专供瓦剌部进行互市。 当时马市交易分“官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