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不愿回来,主动向朝廷上书驻守边关十年。 一晃过去了七八年,直到两个月前,公爹病重,他这才回来。 即便是归家了,听他的口气,等公爹断七之后,他就要再回到边关去。 想着他满后背的伤疤,他寒夜双腿的不能屈伸,以及最近蛮国大有撕毁条约再度宣战的趋势,她即便再怨他,也怕他再没命从战场回来,这才求了大哥帮忙。 “夫人,老夫人让你去一趟。”管家的声音在门口不合时宜的响起。 苏婉音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心绪,由着阿碧将最后一枚朱花插好,这才起身朝着婆母的院落走去。 算起来从公爹死后,婆母薛王氏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唤她过去。 进了院子,阿碧将她身上的斗篷解了候在廊下,她则迈步进了佛堂。 佛堂外间安置着一个大大的炭火盆子,盆中的火烧的极旺。 里面则是摆着一张供桌,上面供了一尊菩萨,在菩萨的两侧安放着薛长风祖父祖母的牌位,以及她刚去世的公爹灵牌。 桌上的一炉香已经燃了大半,烟气飘飘摇摇。 婆母薛王氏因为新寡穿了一身素服,此刻正捏着串珠从蒲团上起身站到了一边。 苏婉音唤了声“母亲”后,便径直走过去从供桌上取了三炷香点燃,一并插入香炉,这才退回来跪在蒲团上对着菩萨和先辈拜了三拜。 刚要起身,婆母薛王氏突然开口,“还是跪着吧。” 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婉音从新跪下,“还请母亲训下。” “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皇上罢黜了我儿长风的官职,却还能将这府邸保住,还得多谢亲家兄弟在朝堂上出言相助。只不过,别人不晓得,你不该不知道,我儿长风之所以被传在新孝期间花天酒地全耐你的善妒。” “母亲冤枉儿媳了。” “我冤枉你,那你说说为何府里的丫鬟越来越少,小斯越来越多?” 确实,是她故意做的。 “母亲误会了,乃是夫君多年身处军营,不大习惯身边有丫鬟照料,儿媳这才将人换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婆母薛王氏从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哼,“今日暂且不论你害我儿没了前途,只说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苏婉音嫁入我薛家也差不多十年,一无所出,你可知罪?” 苏婉音目光微微斜了一眼左手臂弯,在哪里还留着一颗赤红色的守宫砂,他不碰她,别说十年,就是十个十年,她也不可能有所出。 “母亲,虽说儿媳嫁入时间不短,可也知道这只影难成双?母亲既是念着抱孙子,就该多劝劝夫君少外出才是。” “砰!” 婆母一手拍在供桌上,怒道:“既然看不住自己个的夫君,就该让别的女人看住了!你也不用委屈,等明个,我亲自替我儿长风选上几房旺夫的妾室,承继我薛家的香火。” “不行!公爹曾答应过我爹爹,这辈子都不会允许夫君纳妾,这辈子夫君都只能有婉音一个妻子。” 她仰起头,直直的看着婆母。 未出嫁时,身为太傅的爹爹就说过她什么都不像她去世的娘亲,唯独在容貌和对待感情的事情上像极了她的娘亲,不爱便罢了,即爱了,既嫁了,就绝不可能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若非如此,当年大哥也不可能背着她那么做了。 “放肆,有儿媳妇这么跟婆母说话的吗?别说你公爹已经去了,就是没去,也断然不能叫我薛家的香火断在你手里。” “母亲,同为女人,您也受过公爹纳妾的苦楚,为何到了儿媳这里却不能体谅一二。” “你...” 婆母吼出一个字后,脸色一缓:“母亲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那便给你半年的时间,若是还不能怀上子嗣,你就是闹回娘家,我也给长风纳妾纳定了。” 第二章 “阿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二更天了。” 阿碧说着,走过来将新装的暖炉塞进苏婉音的手里,目光扫到桌子上纹丝未动的糕点盘子,不由想到夫人从老夫人屋里出来,脸色就不对劲,连晚饭也没用几口,便再也忍不住的气道。 “夫人,老夫人可是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赶明奴婢给大少爷传个口信,定然不能叫夫人受了委屈去。” “阿碧,不许多事。” 大哥最近公事繁忙,她不能替大哥分忧,也万不可给大哥再添累了。 心中叹了口气,她终究是被这无情的岁月逼着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有什么委屈就找大哥替自己出头的小丫头了。 “夫人你别难受,奴婢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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