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回到了十年前。 这是青盔巷? 顾柔失魂落魄地朝银杏树靠近,秋天的日光和微风,将那棵记忆中的老树照耀的灿光点点,柔和得如梦似幻。 银杏树下面立着一白衣少年,背靠树干,默默伫立,像是在等着谁。 “小兄弟,请问……”顾柔一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却嗲声嗲气,竟是稚嫩的童音。 少年回头,清冷的双目骤然掠过流风回雪般的光:“什么小兄弟,你才多大,何敢如此称呼于我?” 顾柔惊呆。那神态语气,再熟悉不过,他黑发之间,眉心一点梅花花绣分外殷红。 “你……” “你什么你,你休要在此逗留,速速离开。” 顾柔惊颤着嘴唇:“我……” 少年微微蹙起了眉毛,美眸中透出一丝疑惑:“你认得我?” 她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远远传来一声喊:“阿情!” 少年沉静清雅的面容忽然微微变色,带着些催促道:“你快走开,我长兄要回来了!”说罢摆出侧耳倾听之状,似乎已察觉到什么异样,烦躁道:“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别多话,你上树。” 少年二话不说,逼着顾柔爬上了银杏树,顾柔原本想要借着轻功纵身跃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回原来的身体,沉重笨拙,一跃之下反而沿着树干向下滑落了一段。少年看得皱眉:“真是笨得可以。”说罢,托着她的屁股用力一推,把她托上高处。 “你呆在上头,没我准许,不许下来。”少年在下方厉声吩咐。 不一会儿,便有另一人飘忽而至,来到少年跟前:“阿情,你功夫练得怎样了?” 来的那人却是个玄衣少年,看着比白衣少年大一些,个子也更高。 “不怎么样。” 玄衣少年道:“你又藏了,休要遮遮掩掩,我晓得昨天师父教了你两招新把式,我这里也学到两招新鲜的,快来同我比划比划,互相揣摩。” 白衣少年道:“阿兄,师父分开教授我二人,必是因材施教,我学的未必合适于你,你的功夫我也练不得,不必贪多。” 这话在那玄衣少年听来,显然十分逆耳,他将头一偏,微见怒色:“切磋交流,怎会是贪多?” 这一偏头,却让上方的顾柔吃惊不小,她看见了玄衣少年的面孔,和白衣少年面容几乎完全一致,如同雕刻出来的一对白玉人偶,若不是他眉心的花绣是一簇火焰,简直跟白衣难辨雌雄。 “阿兄,师父有言,度德量力,且思且行。” 那玄衣少年虽然看着同弟弟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