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伸手别过她耳边乱发,“但是阿青,你要答应我,不管什么情况,永永远远,你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虽然我问过医生,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可这一趟去,毕竟也是‘出远门’,所以,只要你有任何不舒服,随时跟我说,不要因为觉得我们都回上海了,有些事必须要做,就瞒着我,到时候自己遭罪,好不好?” 这是当然。 她点点头。 视线余光,却也总忍不住扫过身旁人沉而平静的面色,带着半点迟疑和愧疚。 孕妇的思绪总是敏感而多疑,哪怕已经达成了她最初的目标,又忍不住东想西想,一点细枝末节的小事,仿佛都成了夫妻裂痕的伏笔。 就像她感慨他宽容,却不希望他是为了自己而不得不宽容。 是故,也终于有些慌乱、又像是主动找补似的,忽而伸手抱住他。 “司予,”她说,“我的想法,是不是让你很为难了?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我们就缓一缓再去,或者如果你不想做这些,那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们……” “没有的事。” 他反手搂住她。 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顺气,亦不忘安慰着:“回去一趟也不碍事。而且,阿青,如果有选择,谁不想做一个善良的人呢?” 他说。 “因为我们家有善良的阿青,和善良的小谢,所以,我也可以对这世界更好一点。” 卓青一愣。 可还未及接话,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小谢的声音便抢先一步,从卧室那头传来。 一声拖长尾音的“爸爸——”喊完,下一秒,人便已经飞也似地跑到客厅这头来。 对自家爸妈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见怪不怪的小谢,只兀自扬起笑脸,挥动着手里拿着三张车票。 “爸爸,我找到啦!!是这个对不对,是去上海的高铁票呀!” = 考虑到卓青已是孕后期,不便乘坐飞机出行,行动上也颇受阻碍,纪司予亲自经手,安排了这次返沪行程的前前后后所有事宜。 其中,除了购置高铁商务座往返、定下上海北京两地均全程陪护的保姆车和医护人员之外,甚至还在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半月的情况下,提前预约好了随时可以进行手术的妇产科医院,唯恐有什么意外发生,临时照顾不到。 瞧着紧张兮兮,又不容置喙。 不知道的,还以为商场上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纪总,脑子里又打着什么抢人生意的金算盘,这才盘算得这么面面俱全—— “bill,你去把所有的人员,和医院方面的专家预约都最后做下具体确认,之后给我后续汇报。” 直至坐上高铁,仍反反复复,将手头上的人事安排核对了数遍。 确认中间没有任何纰漏,他复才一边侧头去,伸手捻了捻妻儿身上盖着的小被子,一边将手头上的方案发给商成业,压低声音,向电话那头做了最后叮嘱。 刚要挂断,却又听得那头忙不迭追问一句:“可是老板,媒体方面需要通知吗?” “……不需要。” 他毫不犹豫地应声。 话音一顿,复又冷声提醒,“我还没有到需要用这些事来炒作公司股价的地步,别自作主张做多余的事。” 虽然他本就对纪家亲情淡薄,换了往常,或许倒是真不介意拿老太婆的久病难医做点文章。 可是既然阿青已经表过态,就是其中有再多利益纠缠,他也不稀罕再用这些个下作手段。 经验教训,七年前就已经领受过。 浮云过眼去,于他而言,虽无原谅,至少再不回头。 “懂了吗?” “懂、懂了老板,我马上去对照您的方案。” ↑ 话虽如此,不咋明白他心理活动的商助理,前段时间刚受到《创世录》摧残,这次倒又还真是……又一次领略到了工作状态和恋爱脑状态下截然不同的纪总风范。 瑟瑟发抖.gif 很快,自上海开往北京,耗时四个半小时的高铁车程便行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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