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兰沁酥一听就明白了,她哦了一声,“我倒不知道江苏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完成十八人的审理、行刑,这是镇抚司都望尘莫及的速度啊。” 按察使背上渗出了冷汗,他一早想好了说辞,对着兰沁酥赔笑,“原本是没有那么快的,可那是西宁郡主同锦衣卫们送来的山匪,下官诚惶诚恐,自然得优先处理。” 这个理由得体而自然,挑不出错处。 兰沁酥也没办法,总归人都死了,好话歹话都由活人说去。 兰沁禾却并没有作罢,“许大人这话不假,下官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离开了臬司衙门。可回去的路上,下官越想越心惊胆战:下官第一次出城就能遇上匪徒,那江苏百姓长年累月地留在这里,岂不是日日都要遇上!” 布政使左参议也马上站了出来,“兰参议言重了,不过是前段时间倭寇肆虐,上任抚台又忽然去世,所以我有些疏忽,平日里是绝不可能闹出匪患的。” 他说罢对着兰沁酥一拱手,“抚台大人,您可以去查臬司衙门的记录,自明宣三年、下官上任以来,三年时间一共才出过一次匪患,所耗时常也不过一个时辰就镇压了。” 兰沁酥不悦,“大人急什么,且听兰参议后话如何。” “下官放心不下,请了应天府指挥卫在遇到山匪的地界加紧排查。”兰沁禾顿了顿,“果然查到了匪窝。” “你!”按察使猛地扭头去看她,脸上一片苍白。 他可是王阁老亲自举荐的,兰沁禾竟然真的敢! 他很快调整了面色,笑着道,“既然人都抓来了,那就请兰参议尽快将人犯送进臬司衙门,好让我们审问。” 听到这话兰沁禾轻轻一笑,眉眼清厉,“忘了告诉大人,这一次不仅是纳兰指挥卫的功劳,慕公公带来的几个锦衣卫上差也有参与。所以那些山匪就留由镇抚司的人审问了。” 已经审了?按察使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么快!他可是让人把纳兰珏拦到昨日晚上才放进城的!怎么会这么快! 就见兰沁禾对着兰沁酥一拱手,扬声疾语,“禀抚台大人,锦衣卫的几位上差连夜审讯,已经得到了那窝山匪的口供,请您过目。” 她说着走上前递交上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且慢!”他再也坐不住,拂袖上前,“兰沁禾!你一个小小的布政使右参议根本没有资格过问省里的要案。我是江苏按察使,但凡涉及刑名,一切都该我来呈报巡抚。这件事暂且不提。”他转身对着兰沁酥拱手,“抚台大人,下官有另请禀报。” 兰沁酥挑了挑眉,按察使便道,“六月初九晚,兰沁禾私召江苏指挥卫带兵入应天府,她手里并无省里的调令,却敢如此嚣张地私自调兵,此罪视同谋逆,兰参议要是非要论案,这件事就得头一个论论!” 兰沁酥刚想说话,就见兰沁禾先一步开口,“许大人要是同我论这件事,不错,我是没有省里的调令,可那兵到底是谁调的,您不如去问问慕公公其中的巨细?” “兰沁禾,你休要往慕公公身上掰扯。”按察使胸口起伏着,“纳兰珏去应天府指挥所调兵,的确是拿了慕公公的亲笔信,可是她从常州私入应天府,根本没有慕公公的传唤,全都是你一人指使而已!” 他冷笑一声,“没有省里的调令,一个指挥卫就能凭借你的一纸书信连夜带兵进入南直隶。兰沁禾,你想勾结纳兰珏造反吗!” “放肆!”兰沁酥一拍醒堂木,“兰参议身上有郡主王牌,休说一个江苏的指挥卫,就是调镇抚司的指挥卫过来也无不可!” “那站在这里的到底是郡主娘娘还是江苏布政使右参议?”按察使高呼,“还请抚台大人示下。” 这句话看似垂死挣扎,却给兰沁禾在江苏埋下了一颗极为麻烦的种子。 若是右参议,那为何顶撞上级,不按章程办事;若是郡主娘娘,日后就别想融入江苏官府,他们得罪不起。 这个时候兰沁禾是不能说自己是右参议的,江苏巡抚前一句刚说她是郡主,后一句她就驳了巡抚的话,那就更坐实了目无长官的跋扈。 按察使这句话接得好,让人进退维谷哑口无言。 兰沁禾唇边泛起了冷意,“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站着这里的莫说是食君禄的兰沁禾,今日我就是一介白丁,也要站上来问一问,在座的诸位到底拿了百姓的税钱去干什么了!” 她扬起了手上的口供怒吼,“官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