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给我个面——” 话未说完,屠招娣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脚边的香烛台:“行什么行,人家就差指着你鼻子骂你儿子了,你还给他妈上香?上你个大头鬼!” 香烛台被踢翻,恰恰倒在钱淑芬的墓碑上,烛油滴在黑色的墓碑之上。沈蕴大惊,连忙蹲下,将香烛拿开,用衣服下摆去擦。 蒋竞年本想阻止她,却是来不及了。只见她将墓碑上的烛油擦干净,皱着眉头看屠招娣:“对故人如此不敬,您就不怕遭报应吗?” 屠招娣一愣,旋即道:“遭报应?!我他妈年年跟着钱建国这个杀千刀的来给她扫墓,她就知足吧!”她看一眼蒋竞年,说:“行行行,是我犯贱好了吧。自己儿子都不管,要老娘操什么心,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呸!” 蒋竞年拉起沈蕴,勾唇冷笑:“你是好心,还是良心不安,只有你自己知道。” 屠招娣又要骂,倒是钱建国先开了口:“阿年你这话舅舅真听不下去了,我来祭拜我姐姐,怎么就是良心不安了呢。” 方才的那一丝感情瞬间被风吹走,蒋竞年冷冷道:“当年的那笔钱,你们用的安心吗?” 钱建国脸色一僵,屠招娣却是面不改色,说:“你这是要跟我翻旧账了?老娘还是那句话,房子是你外公的,那笔拆迁款,我们本来就有份,你的那份是你自己不要,怪得到我们头上吗?难不成我还要得供着你、亲自塞到你手里才行?做你的春秋大梦。” 蒋竞年冷笑一声。 钱建国说:“你也知道,当年是为了救你弟弟——” 蒋竞年笑了,目光在钱建国和屠招娣之间逡巡:“这么多年过去,你们还是一点没变。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希望以后你们别再出现在我父母的墓碑前。” 冰冷的目光最终停在钱建国僵硬的脸上。 “恶心。” 屠招娣气得全身发抖:“钱建国,你听见了没有!人家说你恶心!” 她那双粗糙的手,指着蒋竞年的脸,怒骂道:“你有资格说我们恶心?再怎么恶心,也恶心不过你这死去的——” “闭嘴!”钱建国冷声打算她。 沈蕴看到蒋竞年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狠意,他几步逼近屠招娣:“你再说一遍试试。” 屠招娣的心里其实是怕的,嘴上却是不饶人:“说就说,你妈就是小三!被人捉奸在床,脱光了毒打的臭小三!” 话音刚落,被钱建国扬手打了一巴掌。 “你胡说什么!” 这下子,屠招娣彻底撒泼开了,一边抓钱建国,一边哭骂道:“你打我,钱建国你竟然敢打我。你姐姐就是小三,不要脸的小三!” 两人的打闹声,终于引来公墓管理员,一行人不欢而散。 因为这场闹剧,回去的路上蒋竞年一言不发。沈蕴找了好几个话题,故意逗他,蒋竞年的脸上这才又扬起些许笑意。 原本沈蕴打算下午在家画稿,临时改了主意,拉着他去吃饭看电影。蒋竞年看着电影院里明明昏昏欲睡,却试图打起精神陪自己的沈蕴,不落忍,看完电影便载她回家。 昨晚睡得迟,一早起床扫墓,又闹了这么一出。两人都有点累,回到家,蒋竞年便搂着沈蕴睡午觉。 等沈蕴醒来,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看了下时间,竟然已经7点多了。 她穿了拖鞋,急急忙忙跑下楼。 刚到楼下,就听到开放式的厨房间里传来声响。她走过去,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在厨灶前,在做饭。 沈蕴笑了下,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背后,环住他的腰,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背上,头却往前张望,“哇”了一声。 “竞年哥哥真厉害,连牛排都会煎。” “醒了?”蒋竞年偏头看了她一眼,被她的表情逗笑。 “嗯,你怎么不叫醒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