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时候多了去了。小五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又呸呸几声,吐出来一个破碎的大鱼鳔,这才抬手抹了抹脸。 “下回咱能不用这玩意儿吗?”他一脸嫌弃的朝黑影处抱怨道,“满嘴里都是鱼腥气。” 他本就不爱吃鱼,如今却要咬个灌满了鸡血的鱼鳔在嘴里,真是造孽。 晏骄和庞牧慢悠悠从黑暗处走来,闻言爽快道;“行啊,那下回就换猪尿泡。” 小五:“……” 沉默片刻,他刷的抱拳,满面真诚的道:“鱼鳔就挺好。” 好歹这玩意儿是装气的,后者可是装尿的! 庞牧递给他一个水囊,问道:“怎么样,还算顺利吗?” 小五接过去咕噜噜漱了口,点头,“没问题,莫捕快演的跟真的似的,真是埋没了人才。他蔫儿坏,这会儿吃了麻药的几个人只怕胆汁子都快吐出来了。冯大夫也顺利进去了,再狠狠喂几丸黄连丹……” 毒药是不可能有的,只不过所有饭菜内都加了足量的麻药。若在平时,或许多多少少能尝出点怪味来,可惜现在那三个人都饿疯了,根本无暇分辨。 只是这么听着,两个衙役就觉得嘴里开始泛起苦水,心道这群人也忒损了,怎么想出来的? 事实证明,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因利益而产生的忠心实在不堪一击。 “死了”的彭飞单独进行审讯,而魏瞑和何明则对着邵离渊干脆利落的把能交代的都秃噜了。 如今家人都死了,眼见着他们也活不成,总不能便宜了罪魁祸首! 你们做初一,就别怪我们做十五,要死,大家一起死! 邵离渊心满意足的让他们签名画押,又沉痛道:“苏玉暖乃两朝元老,当今帝师,门生无数,单凭口供恐不能一次性将苏党扳倒。而想必你们比我更了解,一旦给了他一线生机,后果不堪设想。” “劫后余生”的何明将拳头捏的咯咯响,双目中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我要与他当面对峙!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口中还微微有些麻木的魏瞑也跟着忙不迭点头:“下官也愿意!” 都说狡兔死走狗烹,只他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眼见着何明落得这般田地,他也不禁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今日烧的是何宅,保不齐赶明儿就是他家,他爹娘、老婆孩子跟他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邵离渊痛快的写了厚厚一大本折子,又叫何明等人签字、按手印,紧赶着送入宫中。 与此同时,外出调查的小四也回来了,“打听出来了,当年几个丫鬟失踪前后,苏墨常去城北一座依山而建的庄子,那庄子户主是旁人,但其实就是他偷着买的。” “那庄子位置不好,地势不佳,因有河流经过还十分潮湿,其实并不大适合居住,但苏墨却频频出入,本就可疑。而事发后,他却再也没去过,如今只有几个人胡乱看着,俨然彻底荒废了。” 说到这里,小四的脸上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可就是这么一座庄子,却有好大一片长疯了的茶花。” 茶花喜潮湿,喜重肥,爱花者常于花根下埋肉,长势喜人。 众人突然生理性反胃。 庞牧沉默片刻,“可靠吗?” 小四重重点头,“八九不离十。” 那一带的土壤并不算肥沃,其他地方的花木生长堪忧,那一大片茶花看上去简直旺盛到妖冶。 庞牧缓缓吐了口气,“挖!” 天佑八年七月初十,刑部尚书邵离渊亲上奏折,弹劾太傅苏玉暖纵容、包庇孙子苏墨多年来于全国各地残害人命,现人证物证俱在,求施以极刑。 满朝哗然,朝野为之震动,圣人震怒,欲亲自监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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