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心善刀快,就该将今天的事儿直接告到乾清宫,而不是坤宁宫。” “本来是想告御状的,不过我改主意了。”念浅安伸出爪子,捧住楚延卿的冷脸摸呀摸,边安抚边解释,“三嫂有个忠心护主的好奶娘。她若是不主动叫破柳勇才的身份,告御状自然可行。偏偏她故作口误自露马脚,告御状就没什么意义了。” 内宅是非,从来似是而非。 其中不可预料和控制的因素太多。 “何况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就乱动。”念浅安眉眼弯弯,不觉可惜,“对方已经做出应变,我方自然得跟着调整策略。请母后出面,比请父皇出面名正言顺,横竖人证在手被动的是三嫂,该罚该关该付出代价的,一个都别想跑。” 她想得到的,楚延卿自然也想得到,无非是邪火难消意气难平,“这一次,三哥便是真不知情,也别想再置身事外。” 塑料兄弟还在其次,重点是柳勇才,还有柳姨娘一家。 楚延卿不愿想更不愿提,大手覆住念浅安的爪子,弯腰低头吻念浅安的耳朵,话说得和旖旎举动没半点关系,“媳妇儿,你耳朵脏了,我帮你消毒。” 一想起柳勇才说的那些话,他就恨不能当场削掉柳勇才的嘴。 语气恶狠狠,消毒的动作却轻轻柔柔。 这什么无师自通说撩就撩的亲夫! 心里憋着坏不能立刻发作,全着落在了她身上。 耳朵这种地方是可以乱亲的吗? 念浅安欲哭无泪,忍着酥痒哼哼唧唧,“消完毒就不生气了,好不好?人尽其用,等用完柳勇才,你再私下处置不迟。今天的事儿,我不打算瞒小透明,小三哥也说该告诉小透明。你留柳勇才一条命,好歹别让小透明因柳姨娘心烦。” “你不生气?”楚延卿皱眉反问,本就全无杂念的吻收得干脆,“你就一点不生气?” 念浅安心道她又不是圣母,面上嘿嘿奸笑,“处置人也要因材施教嘛。柳勇才这种人,一刀结果掉性命太便宜他了,活着受罪才叫大快人心呢。” 媳妇儿笑得太贼,楚延卿差点也跟着嘿嘿奸笑,冷脸总算回暖了,“依你。不过具体怎么处置,我来办。” 亲夫要亲自替她出气,念浅安当然不会反对,笑眯眯道好哒,“不生气了?” 楚延卿心下暗叹,提着念浅安坐进怀里,偏头蹭蹭念浅安的脑袋,眉眼又柔又软,“不生气了。” 才怪。 不过是面上不露出来,省得臭着张脸进宫不时黑那么一下,打起官司来严重拉低效率。 亲夫如此上道儿,心里明白着呢。 念浅安笑眼闪亮,果断奖励亲夫一个大大的亲亲。 哄完妹妹哄哥哥,真是生活不易。 唉。 她果然貌美心善。 楚延卿哪里不知她又是自省又是自夸,又将话掰开揉碎了说,是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逗他开心,回吻虽短却情意绵长,窝心得半点脾气也没了,“我媳妇儿真好……” 又好又乖,乖得令他心疼,疼得他眉眼微动,定定看着媳妇儿发间凤钗出神。 她已经这样好,而他于她,是不是还能做得更好? 乍然闪现的念头从脑海呼啸而过落定心尖,楚延卿无声勾唇,倏忽间做了个决定。 他话说半截,念浅安哪知他小小走神了一下,接话接得毫无压力,“你媳妇儿当然好啦。不过不止你媳妇儿好,今天这事儿一闹,倒闹出两个大好人来。” 毅郡王妃算一个,康亲王妃也算一个。 “大嫂好说,多半是为大哥能如愿亲征,想拉拢东宫和刘家帮忙说话,才有意示好。”念浅安语带赞赏,然后赞赏加一,“康亲王妃说话做事实在耐人寻味。她老人家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肯处处行方便,是因为什么?” 楚延卿轻笑出声,“我事先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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