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足胃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又拉回自己身上。 别说旁观者禁不住好奇,连念浅安都略惊奇,实在搞不懂她把窗户纸都捅烂了,单怀莎还能说出什么鬼话,遂很体贴地问出吃瓜群众的心声,“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念六姑娘每次见世子爷,都要寻机会私下说话。”单怀莎凝起柳叶眉,仿佛在专心思索,片刻后苦笑道:“原来念六姑娘不是为世子爷,而是为世子爷的知交好友柳公子。念六姑娘是请世子爷居中传话递信给柳公子?竟真是我错想了念六姑娘的心思,我在这里给念六姑娘赔礼了!” 念浅安这下是真气笑了。 敢情单怀莎私下暗查“柳树恩”,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之前忘记提醒楚延卿,后来不见有什么动静,她还真把这事儿忘到天外去了。 小白花的心思果然深沉如海,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这样也行?! 踩着她上位还不够,还要彻底坐实她和外男牵扯不清的污名? 单怀莎迎上念浅安闪烁的目光,眼底终于露出得逞的挑衅和得意。 她说这些做这些,确实想败坏念浅安的名声,但不是要让念浅安顶着坏名声做世子夫人的。 谁做世子夫人她都不怕,唯独得裴氏欢喜、出身尊贵的公主之女不行! 没有实证又如何,流言蜚语本就不需要实证! 单怀莎垂眼蹲身,依言赔礼道:“话赶话牵扯出柳公子,实在非我所愿。还请念六姑娘受我这诚心赔礼。” 抬头却见念浅安缓缓扬起嘴角,笑了。 第144章 三个巴掌 念浅安的笑容,明亮而灿烂,全无被人当众揭破丑事该有的心虚和羞恼。 单怀莎见状飞快地皱了皱眉,因她继徐月重后点出柳树恩大名而静若坟墓的暖阁,很快又重新响起似高还低的嗡嗡议论声。 她们多少都听说过,徐月重有位私交甚笃的少年公子,可惜出身微寒名声不显,加之容貌残缺,姑娘们好一番交头接耳、左右问询,才将人对上号。 在座有那家中得脸的庶女,消息渠道和嫡出贵女又有不同,猛然想起确实曾听下人提过一两句,说念浅安和位刀疤公子来往甚密,叫人在街上撞见过两次,只因公主之女和破相公子摆在一起实在荒谬,便不曾上心,此时听单怀莎点破,两厢一对照,落在念浅安身上的目光不由再变。 或是不可思议,或是幸灾乐祸,或是蹙眉惋惜。 接收到各路小眼神的念浅安小嘴一咧,笑得更欢了。 小白花引导风向、拿捏人心的手段真是不服不行。 偏单怀莎还真蒙对了,徐月重可不就是她和“柳树恩”的中间联络人吗? 原来单怀莎不是对“柳树恩”的身世起疑才私下暗查,原来之前的市井流言不过是前奏,她和“柳树恩”的“丑闻”才是收尾大戏。 看某些姑娘的反应就知道,单怀莎行事环环相扣,该放出什么话该传进什么人耳中,早就布置到位。 果然流言闲话什么的,当事人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么。 单怀莎居然暗地里传她和“柳树恩”的坏话? 简直……传得好! 她不想反驳,但也不能就此承认。 念浅安微笑中透露着刁坏,小手一背溜达到单怀莎跟前,逼到单怀莎鼻子尖笑嘻嘻道:“诚心赔礼?诚你的黑心,赔你姥姥的腿!” 她说话和表情不符,这乡野俗话一出,姑娘们少不得再次嫌她粗俗。 单怀莎却莫名心中一慌,下意识觉得自己必需抢先开口,打好的腹稿半点不乱地脱口而出,“念六姑娘不肯受我赔礼,也是人之常情。但不该一再对我恶言相向。念六姑娘东郊抱病那日,前脚进徐家别业,后脚柳公子登门,难道是巧合? 国公府的采买下人,在市坊撞见柳公子从铺子后门出来,难道不是念六姑娘名下的脂粉铺?七夕那晚,念六姑娘和柳公子同游庙会,难道是给高门下人帮闲的闲帮看错了?世子爷的事,是我错想念六姑娘,但柳公子的事,却都是我亲耳听说的!” 她这话半真半假,故意将闲帮所见安到靖国公府的下人头上。 能做采买的,多半是有体面的下人,见得人多,要记的人也多,即便会认错念浅安的铺子,也不会认错主子的好友柳树恩。 嗡嗡议论声仿佛被刀砍断了似的,暖阁内又是一静。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