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脚步停了停, 说:“最近憋得慌,阳台通风。” “你不是刚跟柳大神散步回来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陆尔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默默盯着自己, 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王倩如听她说完,皱了皱眉也起身过来朝外看, “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 最近进出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 “或许吧。” 沈听肆没再出现,那个晚上就跟做梦一样,过去的太过轻易,反而让人无法释怀。 一周时间将至, 领导私下又找她谈话, 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再考虑考虑,这边实在无可靠人能接手, 好好一个栏目就这么垮了是谁都不希望的。 “一个栏目做久了总有感情的, 你刚来那会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现在好不容易在你手里活起来了,真要撒手不管了?”领导顶着个地中海在那边吞云吐雾,“听众也认旧主播, 新人上来挨骂的居多, 何况提个新人哪那么容易!” 这话放陆尔面前, 就是一进一出,基本不起效果。 她只是出神的在想,沈听肆既然没有动作,就没有走的必要,既然不走那就也没必要断了经济来源。 一份合心意的工作哪那么容易找! 陆尔思来想去,觉得还可以再观察观察,因此暂时选择了留下。 下午开了会,人事部资料重整,问陆尔拿身份证。 陆尔不疑有他的交出去,但还是说了句:“之前不是复印过,怎么还要原件?” “你的那份找不见了,可能之前搬办公室塞到哪里了。” 身份证很快又交还回来,被重新塞入背包夹层。 隔了一天台里组织团建,并申明不可携带家属,分两批走两天。 陆尔收拾了简单的换洗衣物,她原本走第二批的,有同事跟她换了下。 王倩如在客厅跟人煲电话粥,跟这个相亲对象相处的似乎还不错。 陆尔无声跟她招呼了声,随后走去了对门。 敲了一记,很快就开了。 柳慕远穿着家居服,头发湿漉漉的趴在脑门上,气息中带着一点洁净的清香。 “在洗澡?” “洗完了。”柳慕远往旁退了一步,给她让路。 陆尔双手背后走进去。 柳慕远擦着头发跟在身后,“你坐一下,我马上出来。” 说着又转去了卫生间,没多久传来吹风机运转的声音。 这边的格局跟她们住的那套差不多,只是装修风格不同。 她们的房东是位老太太,装修上也偏务实些。 反观柳慕远这里,大片墨绿的基调,几何摆件,灰色的大理石地面映衬着上方的天花板,并不常规的布艺沙发,处处彰显个性。 对比起来这里更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陆尔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但每一次进来都会欣赏一番,虽说偏离了温馨的氛围,但是浓厚的现代化感觉也很吸引人。 “切点橙子吃?” 陆尔转头,应了声“好”。 一起走向厨房。 橙黄的橙子被流水洗过,放到砧板上,柳慕远抽出一把水果刀往上切。 陆尔往他的左手腕瞟了眼,护腕严严实实的遮着。 “有打算做点什么吗?” 柳慕远将橙子装盘,一块一块摆放的分外整齐,“不搬家了?” 对,这事还没跟他说。 陆尔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再看看,搬家也麻烦。” 柳慕远“嗯”了一声,“走吧,去外面坐。” 他的性格跟过去相差太大,交谈时总让陆尔恍惚,像对着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实在太过安静了,白天的时候他大部分都一个人在家,鲜少有出门走动的时候,就算去了也就是在周边晃悠。 没有目标,没有计划,像一只没有生气的木偶。 陆尔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柳慕远需要找到人生的动力,而非一直围困在情绪的角落中。 如此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走出来。 少年时期他与人结伴酷爱打球,后来则是一名出色的编剧,想来也是喜欢文字的,这是陆尔对他仅有的喜好了解,放到现在好像都不能起什么作用。 陆尔捞起一块抿了口酸甜的汁液。 “台里组织团建,我要离开两天。” 柳慕远平静的表情才稍稍起了变化,“什么时候走?” “明天。” 他眉心微微拧起,时不时扫过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