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源早已将棠儿的一举一动,包括威廉邀请她跳舞,给她写了数封书信,一样不落地上报给玄昱。 玄昱拥着她,心在发紧,神色倒没什么特别,“发她通行证可以。你刚才说了,航海的风险很大,我不想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辈子太短,我想做的,想看的太多。说到航海,洋人的船比我们的不知先进多少,你若站在松江码头,一定会感到落差。” “肚子饿了吧,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 玄昱准备帮她把头饰取下来,棠儿急忙伸手护在头顶,眯眼笑道:“先别摘,让我再戴一会儿。” 没多时,菜已上桌,牛乳蒸羊羔、干鲍鹅掌、酒酿鸭子、烤羊排、清蒸刀鱼、炸酥肉、竹荪鸡汤、豆瓣酱蒸螃蟹、干贝芥菜……水陆山珍,满桌碗碟,都是棠儿爱吃的。 棠儿一手拿箸,一手挽着凤冠上的金饰,吃着也不忘记维持形象。 单看她别扭的样子,玄昱满脸宠溺,“这凤冠不沉吗?我先帮你摘了,用完饭再戴可好?” 棠儿犹豫片刻,乖乖任他摘下凤冠,搛了喜欢吃的大口朵颐,没一会儿就搁下箸,吃不动了。 玄昱笑看她,“看来真是饿坏了,过会儿我们再吃夜宵。” 棠儿往椅靠上一倒,手抚在肚子上,“玄昱,若你只是普通男子多好。我们想去哪儿,揣几张银票拧着包袱,住腻了就走。我们远渡重洋,到大洋彼岸去住,看遍异国风貌,想家了就回来。” 她思想独立,若非感情牵系,无一处需要他。玄昱送了她太多珠宝,可她看过也就够了,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来装点价值。 玄昱知道,源头还是出自当初的冷漠,坚强的她就像风筝,只要有风就能在天空畅游。现在,他甚至想剪去她飞翔的念头,只愿她能终身守在自己身边。 之后,玄昱为她燃放烟火,把她整个覆在那张奢华的大红婚床上。 红烛红帐,两情相悦,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窗外晓月秋风流连,终不耐缱绻缠绵,带着蜜爱絮语而去。 夜半,玄昱忽然惊醒,臂弯中的她一阵惊悸,发出似有似无的哭声。他抚着她的后背轻唤两声,这才明白她还魇在深深的噩梦里。 她被他唤醒,额上,颈上,满身都是汗,仍迷迷糊糊哭泣着。 玄昱心疼极了,一遍遍拍哄,吻她的额头,“棠儿,别怕,那是梦,我就在你身边,别怕。” 好一会儿,棠儿清醒了许多,两手抱着他的脖子,“我梦见好多人,我被淹没在人群中,看不到你,找不到你。我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听雨轩,两个妈妈拿鞭子打我,一下一下,痛感好真实。我想找你,妈妈说你早就不要我了……” 她幽泣着,语气带着惊惧,玄昱内疚怜惜,心中难受不已,“别怕,梦是反的,我再也不会抛下你,永远不会。” 日月如梭,转眼过了新年。皇帝将南巡的日期提前,先去承德避暑山庄围猎,接见蒙古各部落王公大臣,观看练兵。再经山东南下,一路巡视河工,查访江南吏治民情,最后到杭州住至四月回京。 江南人才荟萃,物产丰富,自古富庶,是全国税收重地,皇帝南巡的目的也是拉拢士族,招揽青年才俊为国家所用。 正月十三,御驾在黄道吉日启程,皇帝带着高澜,赵庸,樊一鸣,把国事交给玄昱,留洪志远帮助他处理军务政务。 皇帝要锻炼玄昱能力,临行前,特交给他一枚刻着“如朕亲临”的金令箭,作应急重大决策之用。 自御驾离京,群臣都觉得轻松不少,除了政务,每日不必上朝请安。玄昱依旧四更进宫,在折子上写朱批,从早忙到晚,一坐数个时辰毫不走样。 玄沣虽和玄敬一样成了无差可办的闲人,但他耳目众多,朝中根基颇深,暗里与玄皓来往更加密切。按他的想法,自己还没到彻底失势的时候,万一真有事,只能扶玄皓为派系党首与太子势力继续抗衡。 玄敬、玄明、玄沣、玄皓经过数次密议,想要拉拢皇十五子玄盛到这方阵营。 玄盛的母妃丽嫔王氏深得圣眷,爱屋及乌,皇帝对这位刚满十八岁的皇子亦是器重,一直安排在东郊精锐营培养。 玄盛虽然年轻但城府也深,他有自己的盘算,九哥狡猾有钱,但早已遭到圣忌,现在就是只出头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