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比不上西湖边的那位,谁人懂我进退两难。” 那日酒吃多了,为了引她上钩将饼画得太大,一句便让她抓住把柄。占绍辉失悔不迭,面上并不改色,笑道:“原来你心中竟有这个疙瘩,钱我有的是,你如了我的愿,我自会让你如愿。” 棠儿推开他,微微一笑,“什么如不如愿的,我若只看中钱,想拿银子住局的大有人在。那日你在满屋人面前吹下海口,如今花了三万多银子就想住局,叫我如何拉得下这个脸面?我不过想求心里好受,盼你给我长一长面子罢了。” 再说下去已然无趣,占绍辉起身回望她一眼,金银利诱之下哪有冰山贞女,她不肯留只能说明甜头还没尝够。 见占绍辉拂衣要走,棠儿忙道:“偏屋有张榻,干干净净还没人用过,你酒劲正上头,要不将就一夜借个干铺?” 占绍辉点头答应,小翠上前领他过去休息,说是干铺金凤姐自有安排,专人伺候不在话下。 待他一离开,棠儿满脸笑意消失殆尽,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天知道,强颜欢笑是件多累人的事。 “呜呜呜”,月黑风高,树影绰绰,四下一片静谧,偶尔传出林鹗音节短促,瘆人的长串叫声。 马蹄急踏,雷彬看见桥头立着一抹红衣,细看那身影缥缈绰然,陡地勒住缰绳,马儿一惊,前蹄高高腾起。 新月如钩,朦胧惨淡的月光洒落下来,气氛越显沉寂,嶙峋山石如虎踞狼蹲,令人感觉到一种神秘不安。 雷彬心生疑惑,手用力一撑翻下马鞍,“你是谁家女子,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夜风拂过,掀起衣袖和长发,花无心转过身,兰花指向前一点,极柔的声音道:“我在等你。” 莫不是遇上艳鬼?雷彬心中兀自发毛,按住腰间冰冷的剑柄,看不真切却果断停下脚步。 花无心一笑,表情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诡异,恢复正常男声:“听说你是个色鬼,巧了,我是十八层地狱的索命差,你想怎么死?” 雷彬大吃一惊,骇出一头冷汗,急忙飞身上马,猛地挥动马鞭极速逃离。 花无心长袖一扬,倏地射出一枚暗器,雷彬尚未逃出多远,突然从马背上重重跌落下来。 非花轻功一跃,眸如寒星,行云流水般立在雷彬面前,手中的七尺长剑出鞘,整个剑身通体在月光下流灿出一片水银似的绚丽寒光。 雷彬摔得双腿麻痹,浑身直打哆嗦,慌忙求饶道:“两位好汉饶命,什么都好商量,我给你们银子。” “谁要你的银子。”花无心冷冷一笑,对非花一个扬手示意,嫌脏地避到一边。 “嗤”,只见非花手中剑芒一闪,鲜血瞬间将地面染成黑色,雷彬睁着眼睛的人头已经滚落出去。 鲜血像绽放的花朵缓慢在地面晕染开,花无心将非花揽在臂弯,疑惑道:“你说,这种龌蹉之人的血还是不是红色?” 非花一脸平静,淡定拿绢布擦拭剑锋上的血迹,“我不知道。” 闻言,花无心不禁皱眉,“杀坏人这么好玩,你为什么不开心?” 非花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 花无心能感受到他的情绪,鼻尖贴近,非花的喉结动了一下,偏脸避开。 这么多年的亲密无间,这是他第一次拒绝,花无心气极了,惩罚地吻上他的唇,直至他变得温顺才罢休。 桃叶渡自古就是达官贵人和如皋富商的集中居住地,两岸青堂瓦舍,前门临街,后门接河,沿着内秦淮延伸。河房是金陵一大特色,马头墙,青砖小瓦,落花格窗,视野宽阔景色美不胜收,每年到江宁赶考的有钱举子都会租住这里。 宅子外墙上爬着碧油油的凌霄藤蔓,墙内是精致的江南园林,树木葱葱笼笼,曲折回廊直通对岸亭台水榭,清风拂过,荷叶漾动翻卷。 花园月洞门后有几间偏屋,院落整洁干净,长杆上晾着被褥衣裳,墙角一丛蔷薇开得正盛,馥郁芳香。 棠儿见娘亲将坛子里的咸菜一把一把取出来晾晒,忙上前帮忙搭到麻绳上。 顾清秋穿得朴素,眼睛发红,“你衣裳干净,去屋里歇着。” 棠儿鼻子一酸,目中雾气快速凝结,只片刻便模糊了视线。顾清秋强忍着眼泪,将菜晾好后抱起坛子,大步回了屋内。 芭蕉叶的影子映在书案上,辰耀手执书册坐在窗边,他丰神如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