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抬回来。 时间流逝,孤独感便也随之骤增,压抑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骆思存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怎么办阿虞,我真的,好想好想见你啊。 可再想见,也已是不能了,除了等死,她别无他法。 不敢乱跑,怕传染给别人,不敢奢求景无虞来,怕他见到这样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 只能这样慢慢地沉睡下去。 直到“砰”的一声踹门声响起,平地惊雷般,将骆思存从恍惚中拉了出来。 外头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骆思存的心却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一种隐隐的预感充斥进她脑海。 只愣了一瞬,骆思存便从床上弹坐起来,忍着浑身的疼,在那人还未出现之前,猛地将内屋的门关上了。仍是不放心,她抖得像筛子般的手又将门落了锁。做完这一切,她背抵着门瘫坐在地上。 “小肥!”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景无虞急迫的声音便在门外头响起。 听见这久违的青年音,骆思存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难以控制地顺着苍白的面颊滚滚落下,她迅速伸手捂住嘴巴,咬着虎口,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景无虞推了推门,没推动,门后有压力感传来。 几乎是一瞬间,他鼻头就酸了。 在战场上差点死掉他没哭过,反而在她如此抵触见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抽一抽地疼。 怕将她误伤,他也不敢像对待院门一样直接踹门,只能同样在门口蹲下。 “长鸾……”换了个称呼,他小心翼翼地又喊了她一声,“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寻着烟花声过来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喊你小名,那我以后都不喊了好不好?你把门开一下,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里头毫无回应,他哽了一下,又补了句,“求你了……” 骆思存听不得他这样脆弱的祈求她,深吸一口气,将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良久后,平静出声:“阿虞。” 见她终于肯回应,景无虞趴在门边,立刻高兴应声:“我在。” 骆思存又道:“常州瘟疫蔓延,盛初寒丧心病狂到想利用得了病的常州百姓去攻击京城和驻扎在外的士兵。你快去告诉哥哥,让他想办法处理此事,否则必将酿成大祸。” 细细听她说完,景无虞点头道:“你放心,我已经派景安回去了,陛下此时应当已经接到了消息。” 闻言,骆思存心里稍微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长鸾,”景无虞再次试着道,“你将门打开好吗?” 喉咙干涩,骆思存咽了咽口水,苦笑道:“阿虞,我也病了。” “我知道。” “我不想传染给你。” “我知道。”景无虞很快回答,“然后呢?” 骆思存微愣,而后气急败坏道:“什么然后,哪儿有那么多然后?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就算能够配制出解药,我恐怕也活不了那么久了,更何况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么丑陋的样子。”她说几句便开始大喘气,“……我很高兴同你相知,但这辈子你应当活得更好才对,总不能、总不能……”比上辈子还惨吧? 余下这句话她没有说得出口,也不知能不能将他劝走,但她却是不能够说更多了。 再说下去,她怕自己再没了赶他走的勇气。 侧耳等了半晌,外头已经没了声音。 骆思存泛白的嘴唇微微勾了勾,她应该高兴的,可他走了她心里反倒又酸又苦。 这份酸涩在无声无息间被放大,指甲陷进肉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