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光线从门缝中钻出来照在他的手上,他却感觉自己身上是冷的,没一点温度。 时柏年推开门,她房间的合页有些不润滑,发出了吱吱的声响,趴在床上的任臻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是他,立即把在空中摇晃的双腿放了下来,一把抓过被子盖住下半身,双手撑着床坐起来,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怎么了?” 这会时柏年满脑子都是她说自己怀孕的事,晃在眼前的大白腿也被完全忽视了,他凝着眉,黑漆漆的眸子紧盯着她,心口阵痛,“你怀孕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或许是因为心理反应太强烈,他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任臻本来看到他就有点懵,听到这话更是吓一跳,“什么怀孕?” 手机里传来一道唧啾声,任臻反应了一会,立即回神明白了什么,从床上下来把手机拿给他看,屏幕上显示她正在跟一个叫孟娇娇的人视频聊天,一只通体蓝白的玄凤鹦鹉被关在笼子里,乳黄色的鸟喙里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你听,它的声音真好听,我刚说的是耳朵要怀孕了,你……听错了。” 任臻心里既尴尬又隐约有些冒火,先不说他们从搬进来就一直分居睡觉,如果她真要怀孕了,这不就说明她跟别人睡了? 他什么脑回路? 耳朵怀孕了? 时柏年神情恍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自己误会了,暗暗松了口气。 鹅黄的照明灯将他的俊脸衬的很温和,男人低领的睡衣没有扣好,大敞着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 任臻移开视线,真是一张能让人心慌意乱的好皮相。 时柏年揉了揉眉心,庆幸是虚惊一场,他如释重负,轻声:“没事了,你休息吧。” 从任臻房间里出来,时柏年接了杯水缓解自己的心情,一看天色还早这个点也睡不着,他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看了会。 对着沙发的窗户半开着,夜晚的微风轻拂在面颊上,清凉又舒服,时柏年顺手捞过一旁的毛毯盖在腿上,毛毯上沾染着任臻常用的香水味,清香又好闻,他轻轻嗅了嗅,眼皮渐沉,意识开始松散。 任臻下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电视机对面的长沙发上侧躺着人,身上的毛毯很小,他的脚踝以下全露。 慢慢走近,任臻在沙发跟前不由自主蹲下来,睡着的时柏年更显得无辜可爱,没有清醒时的木讷和气人。 任臻看着眼前这个人,盛少谦的话在她脑中久久不散,她的心情复杂,情绪波动的厉害,既开心,又觉得自己怂。 他睡了一下午,现在又要睡。 任臻想跟他说话,但是叫了一会发现他没一点反应,眼珠子转了转,她转身抓起茶几上的保温杯,试着扭了扭,以为自己打不开这杯子会更有底气叫他,但这次她的手腕稍稍用力一扭,杯子缓缓转开了。 任臻:“……” 她洗完手忘涂护手霜了。 任臻心跳的厉害,趁着他没醒来赶紧把盖子拧紧,一不做二不休,她抓住他的肩膀轻轻推了推,“诶,时柏年,你醒醒。” 睡着不到五分钟,时柏年很快就做了梦,梦里任臻在他身边一遍遍唤他的名字,但总有人想把他从梦中推醒,他烦的要死,一把抓住伸过来的那只手腕,睁开猩红的双眼,满脸不悦。 看到是任臻,时柏年坐起来,他的睡衣纽扣彻底开了,隐隐露出性感精壮的腹肌,一块一块的,看着手感应该很不错。 “蹲在这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风流的不像话。 任臻的耳朵先是一烧,她看着他,眼睛锃亮锃亮的泛着光,水汪汪的,故意透漏着几分无辜和可爱,“刚不是你叫我的名字吗?” 时柏年眼中迷茫,“???” “我听见你叫我的名字,我就下来看看。”任臻撒谎脸不红心不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