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柏年按住眉心,谆谆告诫着:“明年就高考了,好好学习。” 盛少谦跟任臻从灵堂出来,撞上了在打电话的他。 季安安在那头对这些耳朵要起茧子的话感到头痛,于是打断他,想找任臻诉苦让她好好管管她老公,“懒得跟你说,我嫂子呢,你把电话给我嫂子。” 时柏年看到任臻出来,他嫌季安安的声音聒噪,直接挂了电话。 盛少谦主动走到时柏年面前,跟他握手,脸上挂了个笑,“你好。” 时柏年看了一眼任臻,见她没反对,这才伸出了手,“你好。” “那就到这儿吧,我该走了。”盛少谦跟时柏年微微颔首客套了一下,擦肩而过离开的时候衣角被任臻拉了下。 松手后任臻回头看向时柏年,“殡仪馆这段路不好打车,你送他一程去到机场吧?” 任臻伸手扯了下时柏年的袖口,让他回神,“可以吗?” 时柏年摸出车钥匙按开车锁,看到身后有车驶出来便揽了下任臻的肩膀,倒没有拒绝她,神色依旧淡淡的:“上车吧。” 盛少谦倒也没客气,道了声谢,他跟助理示意,两人一同弯腰坐上车的后座,任臻顺手拉开副驾的车门上去。 这一路车内很安静,除了导航中限速的提示音,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车子开到停车场,盛少谦跟时柏年道了一声谢推门下车,任臻松开安全带扭头说了句我送送他,也下车跟上去。 车上一空,时柏年顺手关掉空调,机器一旦不运作,车内瞬间安静了好几个度,他抬眼看着后视镜里的那两人,坐在驾驶位没动。 车外。 “好好生活,祝你的影雕早日在苏富比拍出个七八位数的价格,让我也沾沾任艺术家的光。”盛少谦下巴朝着那辆黑玛瑙色suv抬了下,“别送我了,他吃醋了,回去好好哄哄。 ” 任臻一脸懵逼,“啊?” 看到任臻的反应,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盛少谦看着她只笑:“都结婚了怎么还这么傻。” “去你的。” “行了,就此别过吧,有空了来北城,我做东陪你逛故宫。”盛少谦笑的有些疲惫,他不再多言,说完揉了下任臻的脑袋,转身留给她一个很潇洒的背影。 回到车上,任臻迟缓地扣上安全带,动作有些木木的,满脑子都是盛少谦那句他吃醋了。 时柏年发动车,从机场出来,车里陷入了一片安静,两人谁也没说话,到家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一直很难熬。 气氛里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也不知道为什么,任臻扭头看他,时柏年薄唇紧紧抿着,看着前方目不斜视,他的余光应该能注意到她的注视,但他始终没动。 到了家,上楼的时候任臻跟在时柏年身后看了眼腕表,主动说话,“我有些饿了,你一会想吃点什么?我来订。” 电梯门打开,他的长腿一迈率先走出去,听到她说饿神色也淡淡的,眉眼里没什么波澜,带着点倦意,“我不太饿,你自己点吧。” 两人进家门,他径直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便上了楼,跟任臻几乎零交流。 时柏年回到卧室冲了个澡就去睡觉了,他莫名感到有些疲惫,浑身没什么力气,很累。 这一觉竟睡到了傍晚,再睁开眼天已经黑了,他脑中有一瞬的混乱,分不清自己是刚睡着还是天没亮。 他重新闭上眼,意识又开始混沌的时候听到对面房间传来很轻窸窸窣窣的动静。 时柏年掀起眼皮,隐约听见任臻说话的声音—— “我怀孕了。” 怀孕了? 时柏年的神色一怔,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他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大步走出去。 任臻的房门半掩着,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