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的屋子,轻轻“啧”了声。 昨晚还是让霍双产生了警惕,今日钟宴笙的门口和窗口都不离人了。 快一天了,那小孩儿还没出来,不会是恼羞成怒,真不理他了吧? 回忆了下昨晚的销魂滋味,萧弄舔了下唇角,并不后悔他的所作所为。 过分是过分了点…… 那么乖,亲一下怎么了。 还有三日便会下船,等抵达宝庆府,就不会像在船上这么空了。 萧弄垂下眸子,决定加快点速度,把道歉的礼物准备好。 争取下次还能亲一口。 到了晚上,钟宴笙才发现屋外的防守变严密了许多,守卫不再巡逻,而是钉死在了他屋外,他只是冒出个脑袋尖尖,就有侍卫询问:“殿下可是需要什么?” 钟宴笙睁圆了眼,意识到他溜不出去了,萧弄八成也没办法来到他屋里了,捏着自己第二十封才写好的道歉信,瞪了眼侍卫,嗖一下缩了回去。 侍卫:“……” 这些侍卫守卫在屋外理由正当,不是冒犯,钟宴笙找不到理由把他们喝退,烦恼地在屋里转了几圈,然后将这第二十封信也烧了。 词不达意的,还是换他擅长的方式吧。 钟宴笙想了会儿,重新拿起笔,寥寥几笔,勾勒出个漂亮的小人,小人做了个梦,于是出门去找人。 漂亮的小人坐在长柳别院的院墙上,底下轮椅上坐着个小人,眼睛上还覆着条薄纱。 为了以示歉意,钟宴笙认认真真的,把坐在轮椅上的小人画得格外英俊。 希望哥哥看完后可以不要那么生气了。 隔壁的舱房内,萧弄靠在隔着的墙上,攥着刻刀,一刀一刀将手中的东西雕得仔细。 ……收了他的歉礼还不理人的话,府里的黄金镣铐就该用上了。 楼船四平八稳地越过风浪,逐渐靠向了宝庆府。 钟宴笙本来就是在屋里很待得住的性子,往后几日都在自己的舱房里,忙着画自己的小人。 抵达宝庆府的当日,天色已然放晴。 快马率先一步抵达宝庆府递了消息,知道朝廷派了十一皇子带兵前来,州府的巡抚总兵布政使全到了场,候在渡口。 没有等候太久,第一艘楼船就靠了岸,踏板放下来,一队侍卫朝先开路,片刻之后,传闻中的十一皇子出现在了眼中。 竟是十分秀美的眉眼,唇红齿白,昳丽柔软,眼眸含情,但极为清亮,并无怯意,不似提前打听到的那样软弱的样子。 桂广巡抚暗暗打量着钟宴笙,却没太放心里,虽然陛下不是派德王,而是派一个刚认回来的小皇子来有些出乎意料,但根据他们提前得到的消息,漠北那位不好惹的也跟了过来。 而且与这小皇子关系很差的样子,楼船上提前有人从小船上来传了消息,据说快到宝庆府的这两日,这小皇子和那位甚至都没再出来碰面,可见两看相厌。 一个突然冒出、无权无势的小皇子,和掌握着重兵的亲王,孰轻孰重,当地官员们心里很有较量,心思各异的,魏巡抚领着人,率先热情迎接了钟宴笙:“下官见过十一殿下,殿下为剿匪远道而来,下官诚惶诚恐,感激涕零,殿下舟车劳顿,还请往马车上来,下官已提前命人清扫了驿馆。” 钟宴笙没看出他们感激涕零的样子,眨眨眼哦了声:“谢谢,你们在看什么?” 众人没将他一个小小少年放在眼里,不住地朝楼船上看。 那位呢? 怎么还没出现? 钟宴笙顺着他们的视线回头看了眼,跟着有些担心。 萧弄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是又晕船了吧? 定王殿下死要面子,晕船了八成又待在屋里不肯出来见人的。 众人正想着,身后冷不丁响起道冷淡的嗓音:“在看什么?” 所有人齐齐吓得一激灵,猛然扭头一看,才发现萧弄居然就在他们身后,骑在马上,带着十几名黑甲卫,要笑不笑地望着他们。 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实在过于出名,看到瞳色,就算是没见过萧弄的人,也知道他是谁了。 不止本地官员们吓得一哆嗦,连霍双等人也惊疑不定。 萧弄什么时候先下的船?他们竟然没察觉到! 虽然是衣带都差点解了的关系,不过钟宴笙闷在屋里画小人,的确好几日没见到萧弄了。 在众人面前时,萧弄的脸色总是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温度,那双冰湖似的蓝色眸子扫过其他人,落到他身上时,稍稍停顿了片刻,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偷偷观察着俩人的本地官员:嚯!果然关系不好! 旁人看不出萧弄眼底的异色,钟宴笙却感觉他的眼睛好像有钩子般,慢悠悠地从他的脸上落到被腰带勒得细窄的腰上,又慢慢回到脸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