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定王殿下的骄傲,得知这种真相,会有什么表现? 害羞的少男心事瞬间往后排了排,钟宴笙一阵头皮发麻,恍恍惚惚问:“云成,你是什么时候跟定王殿下坦白的?” 察觉到他话音不对,云成有些忐忑:“就前两日……怎么了吗,少爷?” 前两日……前两日……前两日他写信给萧弄,萧弄回了个他一个圈句号。 从城门出发的时候,萧弄也没有出现。 带着黑甲军出现后,萧弄还把他抓到马上,冷着脸一直没说话。 上船后也阴晴不定的,莫名其妙朝他脾气。 钟宴笙什么都明白了,话音艰涩:“……没事。” 难怪萧弄突然朝他冷脸生气又不肯说原因,连展戎都警告他千万别追问缘由。 他还以为萧弄又犯什么毛病,还大半夜跑去他屋里骂了他好半天。 钟宴笙尴尬得往被子里缩了下,幸好那时候萧弄没醒。 钟宴笙记得萧弄说过的,他很讨厌皇室的人。 那天田喜突然出现带他进宫时,萧弄的态度就冷冷淡淡的,不是很想理他的样子。 他都还没弄清自己的身份,虽然身份存疑,但萧弄不知道。 那在萧弄眼里,他岂不是就是撒谎骗他叫哥哥、讨人厌的皇室小骗子? 萧弄一定非常、非常生气。 可是在这么生气的情况下,萧弄为什么……还会亲他呢? 萧弄会是怎么看他的? 钟宴笙原本都快鼓起勇气地猜测萧弄会不会是有些喜欢他,一想到这个,那点鼓胀起来的雀跃小心思啪一下瘪了回去。 要不、要不明晚他再爬去萧弄房间,跟他好好解释一下? 可是萧弄对这事避而不谈,半个字都不想提起的样子。 钟宴笙心乱如麻,感觉无从开口。 “云成,你跟定王殿下坦白的时候,他的脸色怎么样?” 云成嘶了声,回忆了下那天萧弄的脸色,抖了抖:“相当恐怖。” 完了,萧弄真的很生气。 钟宴笙绝望地倒回枕头上,忧愁地叹了口气:“云成,时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也不怪云成,之前找错人是因为他给的条件太模糊了,摸去了萧弄的私宅也没多想。 后来他不敢面对萧弄知道真相的怒火,一直没跟萧弄坦白,但萧弄迟早会弄清楚,云成不过是将时间提前了一点点。 云成不太放心:“少爷,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嗯。”钟宴笙的语气很缥缈,“我可以的。”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云成一走,屋里愈发安静,雨还是很大,噼里啪啦的,水声哗哗涌入耳中,扰得人心里难以安宁。 隔壁舱房就是萧弄的房间。 萧弄现在回房了吗? 钟宴笙蹭到床榻的里侧,望着那面隔着的墙,伸手按在冷冰冰的墙面上,半晌,又摸了摸自己还肿痛的唇瓣,感觉手脚都还有些软。 周先生要是知道,他跟一个男人亲嘴儿,肯定会打他的手板心。 一想到那双望着自己的深蓝色眼眸,他心里就很慌,背过身去,烦恼地思索起来。 究竟要怎么才能让萧弄消气呢?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钟宴笙本来以为大概是睡不着了,没想到杂七杂八地想了会儿,被萧弄身上残留的浅淡气息裹着,竟然还是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摇摇晃晃的,延续了昨晚没发生的事。 梦里也在下雨,明明是在下雨,没有一处不潮湿,却燥闷得人喘不过气。 抵磨在腿间的膝盖,也换成了另一样东西。 隔日醒来时,日头已经不早。 钟宴笙喘着气醒来,裹在被子里,呆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爬起来,不敢见人,隔着门板让云成送热水进来。 将身上的汗和其他东西都擦了擦,钟宴笙恍惚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眉目间春色盈盈,眸中含水,泛着红晕,实在是……很不能见人。 钟宴笙一步也不敢出门了,心情很沉重。 完了,他真的变坏了。 可是他又不能怪萧弄,是他先招惹萧弄的。 不管萧弄是怎么看他的……他认错人了,还不解释,的确是他的错。 钟宴笙一时不敢见萧弄,决定先写个信,诚恳地给萧弄道个歉。 他研了墨,先写信封:哥哥亲启。 写完纠结了下,团了团烧掉,重新写:定王殿下亲启。 又感觉还是不太对,团了团又烧掉,凝重地思考了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萧弄了。 钟宴笙在屋里烦恼称呼的时候,萧弄靠坐在船头,扫了眼今日被侍卫严防死守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