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他们的友谊会持续十六年之久。 这十六年,三人见证了彼此的成长,经过不断的磨合,包容彼此的优点和缺点,早已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年那个坐在后桌,被同窗欺负孤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汪汪的俊秀男孩子,也有了属于他的归宿。 那就祝他们恩爱两不疑,白头到老吧。 韩榆替沈华灿挡了昔日安庆书院同窗的酒,仰头一饮而尽,赢得一阵叫好声。 不知谁说了句:“沈大人和席大人一个成亲,另一个婚期在即,怎的不见韩大人有什么动静?” 韩榆头皮一麻,怎么在哪都能碰到催婚的? 问话的是位年过五旬的老大人,眼里并无恶意,只是单纯好奇。 韩榆挠挠头,努力思考措辞:“韩某以为先立业再成家会更好些,目前并无这个打算,等稳定了再说吧。” 老大人一脸不赞同:“韩大 人如今已官至三品,这还不稳定?这男人啊,身边还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韩榆被他喋喋不休的说教说得头疼脑胀,在后面猛戳沈华灿的后腰,快走快走快走。 沈华灿清清嗓子,斟满一杯酒:“今日是沈某的大喜之日,感谢诸位赏脸前来。” 来宾成功被带偏,转而调侃起沈华灿。 好容易脱身,韩榆靠在影壁上,长舒一口气:“这比我批复一百份公文还累。” 沈华灿促狭道:“怕不是因为替我挡酒,而是李大人那番话吧?” 韩榆有一瞬的窘迫,很快捶着胸口理直气壮道:“我的心中只有公务,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沈华灿:“......” 席乐安:“......” 沉默片刻,两人捧腹大笑。 席乐安指着韩榆:“你这是借口。” 韩榆哼了声,不搭理他。 三人结伴去了趟茅房,沈华灿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说:“我过去看看,你们去陪祖父待会儿吧。” 韩榆愣了下,很快了然,笑得满怀深意:“去吧去吧,真是男大不中留。” 沈华灿从面颊到脖子,再到耳朵,全都红了个遍,几乎是逃也似的跑了。 韩榆啧了一声,跟席乐安勾肩搭背去找沈绍钧。 沈绍钧刚给儿子儿媳上完香,同他们说一说今日的热闹情景。 从祠堂出来,就见韩榆和席乐安守在檐下。 两人上前,扶着他往前走,孙管家默默跟随。 “除了你 师父和灿哥儿出生,今儿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也算死而无憾了。”沈绍钧感叹道。 韩榆嘶声:“今儿是大喜日子,师公可要给曾孙启蒙,看着他科举入仕呢。” 席乐安附和点头:“到时候灿哥儿的孩子出生,我跟榆哥儿可要求个干爹做一做。” 沈绍钧朗声大笑:“好好好,都有,都有!” ...... 夜里,送走最后一位来宾,韩榆想着明日要上朝,就没留在沈家,和席乐安回去了。 原本打算洗洗就睡,谁知韩一竟回来了。 韩一满身风尘仆仆,面上透着疲惫与风霜,上来就向韩榆行礼:“主子。” 韩榆在书桌后落座,两个拇指有些紧张地摩挲着:“你突然回来,可是查到什么了?” 韩一点头:“是。” 韩榆心跳微不可查地加快些许,呼吸放轻。 “主子命属下查找名唤凌梧的人,大越共有五百八十余人,属下一一排查,最终发现有一人符合主子的描述。” 韩榆后背升起一阵酥麻,喉结滚动:“他在哪?” 韩一回道:“此人最后的踪迹在云远府,属下已派人前去查证,这便回来向主子禀报此事。” 云远府...... 韩榆阖了阖眼,沉声道:“查到后立刻报给我,还有,即便查到住处,也不得入内查探。” 韩一顿了顿,似有不解,但还是应下:“是,属下这就传信给韩十六。” 韩榆捏了捏眉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