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请罪,却是清楚天子不可能怪罪。 萧栋闻言果然摆摆手并不予计较,且应是于晁官职足够高、又在朝中颇有资历,素日并不喜欢的内阁大臣,今日见了也只觉欢喜,面上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笑意。扫视了阶下百官后,他才道:“于爱卿可在?” 于晁此刻方直起身朗声回道:“禀陛下,臣在。” “胡爱卿如此举荐,你可愿接下此重担?” “臣愿意。” 于晁回得十分干脆,没有半点迟疑,天子闻言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连说了好几个‘好’,后才出声令百官起身。只不过目光看向素日最为倚重的太师和最为疼爱的弟弟时,还是免不得面色微臣,随即又宣布道:“裴卿言之凿凿,朕不可轻视,今命中书侍郎于晁为主审之人,刑部、宗正寺、大理寺全力协助辅佐。太师劳累,此案审明前暂且留府自省。京兆尹巩璋渎职懈怠,与阆中院赵淮、赵之文一并囚于刑部。至于御史台……裴卿虽为首告之人,但殿上言行有失,责令同闭门自省,御史台上下亦不再监理此前要案,静待于爱卿查明原委。” “臣等遵旨。” 众臣叩首,有人心生绝望、有人暗自松了口气、亦有人心思瞬动。 散朝后,百官自宫门出,有的坐上了自家马车准备回府。 其中一名中年文官出来时似是刚经历过一番浩劫似的,还心有余悸抚了抚胸口。他府上仆从过来将老爷接回马车,车夫正要扬鞭,那官员忽得撩起车帘道:“不回府邸,去城西的那处宅子。” 婻諷他说得隐晦,但车夫跟随多年,自是清楚的,应了声这便赶着马车往城西去了。 “老主子,田达来了。在宅子外求见,说是有顶要紧的事要说予老主子听。” 管家前来禀事,老人一身华服却随意穿梭于花丛间,拿着花剪饶有兴致地修剪着花枝,满头白发被他随意挽成一个松散的髻,瞧着竟是有几分不修边幅的样子。听到来人求见,他依旧是笑呵呵的,像是个乐得清闲的糊涂老头。 “嗯,让他进来吧。” 管家领命退去,不过是领着一名身着绯红官服的中年男人进来。那人一被带进来,隔老远便跪下,对着院中老人行了个周全的大礼,那模样竟是比在天子面前还要恭敬几分。 老人剪下多余的花枝,看似无意扫了那人一眼,才幽幽开口:“有话就说,别老抖个没完。” “是、是。”文官战战兢兢应是,这才忙将今日裴玉戈当朝弹劾殷绰和赵淮、赵之文等人的事通通说了,末了着重道,“奴才知道赵之文是为王爷办事的,今日朝上雍王还直言去年曾遭遇刺杀之事,且已查到了赵之文,这才急忙来给老主子报个信,是否要知会王爷早做准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