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年头果然好人没好报,还以为是英雄救美呢,谁知道美是个蛇蝎假美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小命都搭进去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公子酒趴在地上,开始哀嚎。 马车缓缓行驶,朝着幽州城外而去。 谭昭这回也算是元气大伤,不欲与赵高等人斡旋,便让人一直晕着,等到了地方让公子扶苏自己看着办。 朔方的夜,格外地寒冷,越往幽州长城走,公子酒的伤口就越来越难受,他心想这趟出来可真是亏惨了,不仅研究许久的火炕没享用上,连命都要搭进去了,却半点忙都没帮上,简直了。 “大佬,我要是死了,能麻烦你将我葬在福建福州吗?那是我在现代的家乡。” “放弃了?” 公子酒摇了摇头:“没呢,万全的打算嘛。” 谭昭思忖了一会儿,颔首应下,再过个半个时辰,差不多就到驻守的屯兵地了。 “什么人?” 公子扶苏是在坍塌城墙上寻找坍塌原因时收到消息的,他知道朝中定会派人前来,以防情况不好控制,他才甘愿以身犯险,却没成想来的人赵高和九弟。 “他们人在何处?” “禀公子,赵郎中在途中遇伏,此刻仍然昏迷不醒,九公子无事,此刻正在大营之中。” “还不带路。” 说真的,公子酒来到这个世界,在钟焕没有出现之前,最能给他安全感的绝对是公子扶苏。扶苏就像一个完美的兄长,他仁厚又宽广,不像始皇爸爸那么无情冷酷,若说先开始只是为了活,那么后来他就是衷心地希望扶苏能登临高位了。 什么胡亥赵高李斯,bos统统推倒,然而……现实意外地骨感。 “兄长!” 兄弟俩见面,谭昭摸了摸鼻子,安分地站在一旁当着背景板,直到两人谈得差不多,他才将赵高等人的情况一一道来。 扶苏当即大惊:“竟有这等事?” 说实话,历史上的扶苏死得太可惜了,几乎所有听到这段历史的人都会有个假设:倘若公子扶苏在接到假的旨意后,没有自杀,秦朝会如何? 与胡闹的弟弟胡亥不同,公子扶苏非常得民心,他也不是那等苛刻的性子,但就现在这个状况,真的能够力挽狂澜吗? “确有此事。” 公子扶苏的脸色显而易见有些难看,他或许并没有全信,但这段时日以来他所看到的惨烈,也都是真的:“此事,还请先生先不要声张出去。” 谭昭拱手:“喏。” 这一路奔波劳累,谭昭答应下来,就有人请他下去休息,他自然不反对,只是给了公子酒一个眼神,让他晚上来找他。 公子酒已经习惯每晚被打晕,神情厌厌地点了点头。 到了晚间,谭昭吃过一顿粗糙的军食,就等来了已经在克制疼痛的公子酒。 “还好吗?” “不好!” 话音刚落,公子酒就被打晕了,谭昭点上一支安魂香,这事儿也算是办妥了,除了…… “大公子既是来了,便请进来吧。” 谭昭其实也没指望公子酒能瞒过公子扶苏,毕竟始皇爸爸教养长大的儿子,绝不是什么傻白甜。 果然,烛影微动,身形颀长的公子扶苏出现在了帐内。 “先生这是何意?” “路上遇伏,九公子怨气入体。” 扶苏皱眉:“不能拔除?” “不能,他不像大公子有福泽庇佑,却又生在皇族,十万民夫怨气不消,九公子体内的东西也不会走。” “为何独独只有小酒?” 谭昭将公子酒扶上软榻:“大公子心中已然明白,又何须下官多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