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天里大晚上的,又冷又阴,要不是拿着大佬做的护身符,他根本不敢下马车,四周都是呜呜咽咽的声音,公子酒闭着步回了马车。 “马都栓好了,大佬你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谭昭看了公子酒一样,接过馍饼随意咬了一口,这才开口:“不怕了?” 公子酒哼了一声,倒了杯水递过去:“男子汉大丈夫,闭着眼睛就过去了!” ……少年,我很有理由怀疑你没栓马就回来了。 “啊我差点忘了,那些城旦逃犯……”公子酒这才突然想起来那群被控制的逃役民夫。 “你家偶像张良会解决的。” 闻言,公子酒心下立刻放心:“也对,张良大大那么有才,好像是用不着我多操心哎。” 谭昭没好气地开口:“就算咱俩想管也管不了啊……” “啊——好痛!” 公子酒突然就抱着胸口满车厢打滚,脸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谭昭及时拦住,可能这会儿公子酒胸口已经挠得全是伤口了。 “痛——” “唧唧唧唧!”风狸忽然从谭昭肩头醒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别闹,他只是怨气入体了。” “唧!” 谭昭这会儿体内空空荡荡的,半点儿灵力也无,即便是有法子缓解对方的疼痛,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幸好他白日里将对方的伤口用鹿活草治好了,否则现在他俩真的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撑着点!” 只可惜,公子酒已经痛得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人被胸口蔓延出来的无边疼痛控制着,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象。 他好像变成了长城脚下的一个民夫,累了倒下,又变成另外一个人,每日每日都在做工,不知疲倦,不知劳累,身体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啊——”公子酒疼得尖叫出声,引动外头的怨气纠集,谭昭见状终于伸手,一个手刀将人打晕了。 “唧唧?” “若只是普通的怨气入体,等我恢复气力就能替人拔除,再不济多晒几天太阳,也能缓解。”谭昭一叹,“这难就难在,这怨气是因始皇苦役所产生的,公子酒是秦朝公子,有事儿子服其劳,某种意义上的父债子偿了。” “唧唧?” 谭昭揉了揉风狸的小脑袋,递了个果子过去,自己则取出放在系统空间的最后一坛冰酒,轻轻呷了一口,果然五脏六腑都好受了许多:“小祖宗你果然敏锐,公子酒不是此间中人,天道排斥他,趁其不备要其命,摆明了趁火打劫呗。” 系统:你也是真敢想,就不怕天道爸爸天雷警告了? [自说自话罢了,天道爸爸那么宽宏大量,又怎么会同我一个小人物计较呢。] 天道爸爸:不吃彩虹屁,拿走! 风狸闻言,忍不住歪了歪脑袋,一副小可爱的模样:“唧唧唧唧!” “哎呀,小祖宗这是关心我呐,放心,你饲主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安心吃果子吧。”哎呀,小祖宗的头软乎乎的,真好摸。 风狸就抱着果子安心地啃起来,只要储备粮没事,它乐得不操心。 所以啊,想要拔除怨气,那么只有唯一一条路了。 第二日,太阳出来,公子酒终于幽幽转醒,这一醒来就得知这么一个噩耗,简直是当头棒击啊:“我……真的办得到吗?” 公子酒摊开自己的手掌,肉肉的,没有任何的老茧,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他知道自己仗着后世的阅历可以搞出些新东西,但除此之外,他就什么都不会了。 他甚至连这个时代的字都还没认全,写出来更是一塌糊涂,这样的他,真的能净化因为修筑长城的数十万民夫怨气吗? 这听着就跟天方夜谭似的,如果他有大佬的能力,说不定还能肖想一二。 “那就只能等死了。” 公子酒如丧考妣:“这么残忍的吗?” 谭昭也没有其他的法子,至少他是没有了:“谁让你那么热心善良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