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还特别惋惜来着,现在想想,得亏烧了。” 看他娘多会编故事?以前不懂,还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也是最近才知道,敢情这种东西在她的来处,是个人就会。 正贞帝点头,见他写了三个人的名字等信息在一张纸上,待墨干了递给常秋。常秋立刻出门安排人手去了,这事拖延不得。 正贞帝吩咐柴伐北:“让秦会点根蜡烛,你亲自拿来,莫要让人进来。” 柴伐北便出了门,拿了根点燃的蜡烛进来,正贞帝亲手将写满了字符的纸在蜡烛上引燃,看着它烧成了灰,抖落在笔洗之中,又拿了杯茶泼在上头,彻底泯灭了痕迹才罢休。 吕相暗自松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贤良夫人还有这等本事,偏偏还教了自家孙女,不由问道:“贤良夫人可曾说过从何处得来的书?” 柴伐北摇头:“娘没说。” 吕相便对正贞帝建议:“怕就怕是以前流出去的,臣建议整顿兵部官员和牧灵军校师生。” 正贞帝点头:“内阁出个方案,务必保证军中机密。” 柴伐北不解地问:“既然是无名军师传下来的,怕要三百多年了吧?这么久居然都没被人发现吗?” 吕相解释道:“此乃最低一等字符。”多了就不说了。 柴伐北也不问,他还惦记着自家的事情呢:“宋大人,你说这字符是军中的,那我家那匹捡来的马,也必然是军中的了。只是你能说一说,这马是哪个中军的种马不?” 宋大人为难地摇头:“臣也不识得军中记号,只知道是军中的印记罢了。” 柴文远沉声道:“承天门外,五军都督府的中军。” 在座的都是人精,立刻懂了。 只有柴伐北还是一脸的茫然,问:“爹,这个中军,这个中军跟我们也没关系啊。” 柴文远反问他:“在哪里捡的马?” 柴伐北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爹,这个中军,莫非是永安侯家的中军?” 柴文远喝道:“胡说八道,那是皇上的中军。” 柴伐北:“哎呀,您懂我的意思啦,我是说……” “没错,永安侯张羊正是中军左都督。”吕相道。 柴伐北立刻咬牙切齿:“原来真是这老匹夫,又是这个老匹夫,我,我非……” “澹华!”吕相立刻大声喝道,“君前不可无礼。” 柴伐北一双眼睛都憋红了,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去,带着哭音对正贞帝道:“父皇,那老家伙想杀我,就是他要杀我,我叔父,还有我娘。就是他,呜呜呜,就是他。” 哪里顾得上失礼不失礼,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自然是先哭痛快了再说。 柴文远脸上有些挂不住:“哭什么?!” 柴伐北立刻调转枪头:“我小时候,被胡同里的熊孩子骂没爹的孩子,我,我回家找娘哭。娘,娘说他们胡说八道,说,说我爹就算是没有音讯,可那也是为国尽忠去了,就算万一战死沙场,也是个,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狠狠地抹掉眼泪,大声控诉道:“娘说错了,你不是大英雄。你有了小的,就不要我这个大的了。任凭人家三番五次地欺负我们,你只当没看见!我们说是他们家,你就说没证据!你偏心眼儿,偏得没边儿了。” 毕竟是少年人,说起这大大的伤心事来,忍不住又掉眼泪,还强撑着面子,一个劲儿地擦,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头顶,看外头,就是不看他亲爹。 柴文远尴尬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叹气。 孩子态度虽然不好,可说的都是实话。 吕相忍不住摇头:“真武侯啊,不是老夫说你,这件事儿,你得听孩子说完。哪能上来就训呢?不能这么管孩子,毕竟这么多年你也没管过他,他又是吃过大苦头的,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不能光用严父那一套。” 就连以告状为己任的左都御史宋大人都点头附和:“正是,正是。别看如今是有出息了,可毕竟还小呢。” 这个真武侯啊,除了忠心这一条可取之外,其余的一塌糊涂。看看,就连亲生儿子都让他逼成这样了,真是的,得引以为戒,引以为戒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