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脱了一二,想来是不认识军马,被人坑了买的也说不定。 他便道:“驸马可还记得从哪里买的?这马不能私下买卖,是违律的。” 柴伐北摇头:“不是买的,是捡的。” “捡的?在哪儿捡的?”领兵部尚书的阁老常秋坐不住了,军马走失可是大事,尤其是神骏种马走失,怎么没人报上来? 柴伐北想了想,脸上神色慢慢地变了。众人见他变了脸色,还以为他意识到自己被坑,正准备想两句话安慰一二,谁知他一张口,居然是问左都御史:“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家那匹马是军中的种马的?” 宋大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好心地回答他:“军中马匹均有记号,像这种名贵的种马更是如此,每一匹都有自己的记号,军中是要记录在案的。” 常秋点头:“正是。你家马匹身上可有记号?” 柴伐北想想:“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记号,只是它左边屁股上有一小块没毛倒是真的,那就是记号吗?不像个字啊。” 常秋问:“驸马可记得那是个什么样子的记号?” 柴伐北就拿手指头比划出一个奇怪的记号来,众人见他的手指头在空中长长的横画了一道,往右下方斜着滑下去,然后又是长长的一道横画。又在那道横画上头来了两笔竖道,忍不住也跟着描了一遍,皱起眉头来,这是什么? 常秋道:“写下来。” 正贞帝点头同意,柴伐北就借了桌上的纸笔,把家中公马身上的记号写了下来。常秋这回看懂了:“中军一队一号,没错,就是军中种马。” 柴伐北看着那个“z”,看不懂,再看横道上的“11”,这个他就认识了。 “这不是十一么?原来也能当一队一号用啊。” 常秋警惕地问:“驸马认识此符?” 柴伐北道:“前头的这个不认得,后头的那两道竖的我认识,不过我以为是十一呢。” 常秋道:“十一也是这种写法,没想到驸马倒是识得我军中字符。” 转头看看柴文远,以为是他教的。 柴伐北道:“原来这个是军中字符啊,我认得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正贞帝敏感地问,军中有一套独有的字符,还是当年无名军师传下来的,只有出身牧灵军校的高级武官才认识,这也形成了大夏朝的一个独有系统,非牧灵军校出身的人,无法做到兵部高官。 柴伐北老实回答:“娘在家教过儿臣西洋算学,这字符便是从西洋算学里学来的。” “什么?!”众人大惊。 许多人的目光一下子看向了真武侯柴文远,见他也一脸的大惊失色,便又重新看回那个茫然的少年驸马。 正贞帝顿时感觉到此事的非同小可,立刻屏退了下人,吩咐道:“你从一写到二十,用你说的西洋算学的字符写。” 柴伐北就拿着毛笔写阿拉伯数字,虽有些别扭歪斜,但和军中所用字符一字不差。 “这个字呢?”常秋指着“z”问。 柴伐北摇头:“不认识。” 正贞帝吩咐他:“除你之外,还有谁识得这字符?” 柴伐北便数着手指头道:“儿臣一个,叔父一个,婶娘昨天刚跟着学的。除了我们家里的三个人,娘在晋中还教了三个人,如今都是秀才。” 正贞帝立刻道:“将那三人的姓名、籍贯、住址写下,交给常相。” 柴伐北吓了一跳:“父皇,您不会要治他们三个的罪吧?他们都是好人,就是喜欢算学而已。” 正贞帝摇头:“怎么会?只是他们既然学了这字符,就不能再当一般的秀才了,须送到牧灵军校去学习才成。此等字符非同小可,回去跟你娘说,再也不要教给别人了。你们叔侄,嗯,加上你婶娘,也不要再将此字符显露于人前。懂了吗?” 柴伐北立刻点头:“懂了,这东西这么要紧啊?我看娘也不知道。” 正贞帝皱眉:“你娘怎么会这个?” 柴伐北道:“娘说小时候见过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看着有趣便自己学的。后来家里缺引火的东西,那书她也看懂了,破破烂烂的也没什么用,就给引火烧了。我们当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