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人就会变得懈怠?是不是将敌人当成了兔子屠杀,自己也会有被当成兔子屠杀的一天? 正贞三年的初夏,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每年的安定日子到来的时候,一场兵事,让整个北关城都紧张了起来。 鞑子夜袭。 高媛并不了解北关的兵力布局,柴文道却是清楚的。出城百里,是一处人为的隘口,是当年太祖爷手下那位有经世之才的军师一手操持的,号称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北关城承平多年,这处隘口功不可没。 鞑子要想攻到北关城下,要么与大夏官兵在隘口处死磕,扔下至少上千的人命,才有可能攻克此处,还是在突袭的状态下。要么就要从两侧的大山里绕过来,那就只能是小股的敌人了。数目太大的话,极容易被巡视的大夏官兵发现。 大夏有了这处隘口,进可攻退可守,在多年与鞑子交战的过程中,胜多败少。在大夏与鞑子交接的几处城池中,算是个位置最有利于己方的。 谁知道这样一处隘口,竟然就被鞑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拿下了。不但隘口被拿下,北关城的守军直到大军压境,才发现人家。横跨百十来里的两个千户所,竟无一人来报,难不成都被杀了不成? 最令柴文道恐惧的,是这场突袭,比上一世整整提前了一年。 上辈子也有鞑子突袭的时候,可那是正贞四年的事情啊,这辈子怎么会整整提前了一年呢? 他原本的规划中,是在明年的三月,一家三口离开此处的。柴伐北的重生让他重新审视己方力量,重新进行了布局。原本有些风险的谋算,他都已经决定放弃了啊。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那么一场重要的战事,居然会提前一年发生。 最令他们恐惧的是,如此一来,他们遇到的事情,还和上一世一样吗?而失去了先机之后,他们前行的道路,势必然要艰难得多。 高媛反而很镇定地劝他们俩:“无妨,不管怎么样,我总是能保你们俩平安的。” 到时候往空间一躲,等鞑子走了再出来不就是了? 柴文道苦笑:“嫂娘,鞑子若攻破北关城,是要屠城的。” 高媛瞪大了眼睛:“那,咱们现在走还来不及不?” “来不及了。”柴伐北摇头:“按照北关的惯例,只要鞑子来犯,立刻关闭城门,全城百姓都要上城墙交战的。” “竟是如此?!”高媛大惊:“那咱们岂不是也要上城墙?” “咱们不会。嫂娘您一介妇人,我们俩也未成丁。只是万一这场战事就是上辈子的那一场,这北关城,怕是守不住多久。”柴文道解释。 “幸亏鞑子是夜袭,要是白天来,娘您在城外……” 几个人都有些后怕,怪不得人人都说砍柴是个冒险的差事,果真如此。 柴文道想起来一件事情,对高媛道:“嫂娘,咱们家院子里的柴,您且收起一半来。” 高媛先去把柴收好,这才回来问;“为何?” 柴伐北道:“鞑子屠完城,还会纵火。” 怪不得大夏人谈起鞑子来,个个咬牙切齿,这鞑子真够狠的。可一想每年大夏的官兵也到人家的地盘去抢掠,竟不知道谁对谁错了。唉,想那么多做什么?这是两国之间多年来的战争,甚至可以追溯到前朝,哪里还能分清哪一国更正义些? 一家子凑在一起商议,万一鞑子破了城,他们该怎么办。 高媛首先想到的是饮食:“得存些干粮。外院厨房怕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得自己做。” 说干就干,好在空间里存的有粮食,也有几十斤面粉。高媛立刻开始和面,准备蒸包子。 柴文道和柴伐北一边给她打下手,一边接着商量。 柴文道想得多:“咱们一家子最近不能分开,嫂娘,外院厨房您也别去了,趁现在城还没破,把柴全都送过去。” 柴伐北道:“咱们这院子偏,就算是鞑子来了,看到这院子里没人,也不会停留的。咱们的东西,须得收起来。” 高媛点头:“对,把东西都收起来,一个空院子,不会有人来的。” “这样的话,嫂娘您只偶尔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