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 元宏乃重情重义之人,念及此,便开口道:“太师乃景穆皇帝之婿,皇祖母之兄,先帝之元舅,又为国之外丈,且有功于社稷江山,身后当配享太庙之殊荣。” 顿了顿,元宏又接着道:“太师丧葬祭礼以亲王礼制,追赠假黄钺、侍中、大司马、太尉、都督十州诸军事、冀州刺史,备九锡,谥号武,着礼部拟悼文,朕亲为太师撰写墓志。” 元澄拱手道:“太师知陛下如此厚待,当含笑于九泉。” 穆亮道:“陛下,旧年秋日太师嫡妻博陵长公主薨世于洛阳,太师为稳陛下汉革之举,便将长公主葬于洛阳,如今太师薨世于平城,这长公主与太师岂非不得同穴而眠?” 元宏闻言复又锁了双眉,待片刻之后,元宏方开口道:“夫妻同心,生当同枕,死亦同穴。如今太师一族尽迁洛阳,为日后其族中子孙祭祀之便,传朕旨意,待丧礼过后将太师灵柩迎回洛阳再行葬礼。” 元禧接口道:“陛下此意甚好,只太师灵柩由何人迎回,又由何人主持丧礼,还望陛下定夺。” 元宏知元澄熟谙朝臣心性,待元禧言罢,便转头望着元澄,询道:“皇叔觉何人可担此任?” n... --gt;gt; nbsp; 元澄闻皇帝相询,略略思忖,垂首道:“陛下,澄城公王遇长于人事,当年又受恩于先太皇太后,且平日里与太师多有往来,依臣浅见,可由澄城公主太师丧礼之事。” 言罢,元澄抬了头,继而又道:“陛下既以亲王礼为太师治丧,这迎灵柩之人须由皇族宗亲才可,臣不敢妄言。” 元宏微微颔首,道:“皇叔举荐王遇甚合朕意…至于这迎灵柩之人…” 元宏欲言又止,却转头望着太子元恂,几个弹指后,元宏方才接着道:“子恂受教于太师多年,且自幼养于皇祖母膝下,便由子恂亲往平城迎太师灵柩回洛阳。” 穆亮闻言受宠若惊,起身伏跪于地,道:“臣代太师一门谢过陛下隆恩!” 椒坤殿内,皇后冯氏涕泗滂沱。 乳母萧氏眼含热泪,戚戚道:“皇后,人死不能复生,太师既已仙去,皇后当节哀顺变,保重凤体才是。” 冯氏声泪俱下:“母亲过世不及半年,尸骨未寒,父亲如今亦离世而去,叫吾如何能不心痛…” 萧氏边为冯氏拭泪,边劝慰道:“太师与长公主鹣鲽情深,如今双双仙去,许是来生可再做夫妻。” 冯氏哭泣道:“父亲临行之前还对吾言,待清明之时便请旨陛下,让吾一道去为母亲行春祭之礼…可如今…” 擤去泗水,冯氏接着抽泣道:“吾曾以为陛下与吾幼时生情,直至先太皇太后薨世方知乃吾一厢情愿而已…吾明白,这些年吾仍得以安居鸾位不过因了家族荫蔽,如今父母双亲俱亡,吾膝下又无子嗣,日后吾又该何去何从…” 萧氏心内长叹一口气,宽解道:“皇后您乃陛下发妻,亦未曾有半分失德之事,又何必伯虑愁眠?再者言,陛下重情义,只看今日待太师丧礼之隆便可知陛下仍顾念旧情。” 冯氏由萧氏自小奶大,与其格外亲近,此时伤心至极,萧氏言语之间冯氏已颤抖着身子倒入其怀内。 右昭仪李氏呷下一口茶,一脸春风对近婢环丹道:“冯熙这一薨世,椒坤殿那位倒是少了个靠山,着实是天大的喜事。” 环丹为李氏燃了合蕊香,迎合道:“如今陇西公被陛下封了辅国大将军,右昭仪您又料理后宫之事,太师这一去,鸾位指日可待。” 李氏将手中杯盏置于几案之上,冷冷道:“椒坤殿那位尚有其三兄长在,其长兄冯诞幼侍陛下书学,陛下与其情意非同常人,二兄冯修娶了太傅之女,亦被陛下拜了镇北将军,三兄冯聿领黄门侍郎,亦是陛下近侍之臣。且如今椒坤殿与永合殿似有结盟之意,陛下待那再醮之妇上心上意,倘若此二人果真联手,岂非坏了吾大事?” 起身离席,李氏接着又道:“吾欲登鸾位,必要令椒坤殿与永合殿失了和气,再令其失了兄长依靠,方可成事。” 环丹狐疑道:“皇后与左昭仪有冯小娘子牵线怎会失和?右昭仪您既言皇后三位兄长皆与陛下亲近,又如何能轻易将彼等除去?” 李氏冷哼一声,道:“你莫不是忘了那再醮之妇昨日产下温惠公主?” 见环丹仍一脸茫然,李氏不耐烦道:“罢了,你只消按吾吩咐传信于彭城公主便可…”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星象现(一) 御书房内,元宏端坐于席榻之上,任城王元澄与大祭司二人则垂首立于两侧。 元宏对大祭司道:“大祭司特来见朕,所谓何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