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子夜?”杨叔手上还有水,往身上蹭了下,确认说:“她不在戏院啊。” 梁季禾蹙眉,面色不悦,“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梁季禾搭的是下午的飞机,落地上车给陈子夜发的消息,预备稍她一起去赏梅,迟迟没有回复。他一贯不喜欢这样的不确定性,谈判桌上的缺口往往就来源于此。 但他还是吩咐司机,枉顾一次理智,先直接往戏院开。 “梁先生客气了。”杨叔往远处随便一指,满意地笑笑,“她跟余樵约着出去玩儿了,不过现在小年轻人谈恋爱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 见他神色寒如沉雪,杨叔抢着说没事就先去忙了。 梁季禾坐回车里,破天荒地摸了一支烟出来,这是陈池羽坐他车落下的。 他不喜欢烟味,但他此刻很想闻一些不熟悉的气味。 腐草烧灰,卡在嗓子眼,腻在喉咙口那种。 看了眼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微信回复,对话框只有他自己发的那些。 被他不耐烦地丢到一边。 他已经习惯有一个人安静温顺地长在戏院里,他想见便见。 却没想到,这像缝叶莺一样的小姑娘,可能从不向往更辽阔的天空。 原来一直都栖息在她自己那枝,飘摇的枯藤上。 作者有话说: 每晚八点更新,如果有其他调整就是在捉虫hhh 太久没写文啦~你们还在看的吧! 第9章、头绳 时间类似海浪拍礁,再勇烈也不留任何痕迹,像今晚。 极少有的连续几个小时没有碰手机,冬天不开窗的教室里,只弥留茉莉绿茶的清香。 等陈子夜从包里摸到手机,几乎是一秒钟就从座位站起来。 压抑感不在乎未读消息的数量多少,而是以多条问句终结。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没说完话时,陈子夜已经随手将所有东西抓进包里,眼睛慌慌张张扫了眼课桌,混乱中滑下去的中性笔她也顾不上去捡,“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你不要急。”余樵站在一边伸了下手,却不知道怎么帮忙,给她拉开座椅以防慌乱中磕碰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么晚了,我跟你一起,方便吗?” 陈子夜心里着急,“没关系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去……” “真没事,今天谢谢你,下周再跟你请教。” 语气虽然尽力缓和,但她手上还是急着用力扯住背包肩带,快步径直往外走。 见那本《芒果街上的小屋》还落在后桌。 余樵立即伸手,却赶不上陈子夜的步伐,“你书没有带走……” 他缓慢地放下,眼神还留在她张惶的背影上,轻轻吐出,“还有头绳……” — 西城的晚上不好打车。 陈子夜背着沉重的书包走了快一半路程,才找到一辆共享单车,骑上去像背上了一个囚笼,扯着身体往后倾。 赶到时,店里开着灯,如上次所见。 她很快凑上去,焦急得左右挪动了几步,甚至想对着优哉游哉的金鱼张口,但是金鱼只有七秒的记忆,它们不记得陈子夜,当然记得也无法开口回应她。 还是那样慢悠悠咕咚吐泡,破在水面。 看了眼手机,梁季禾没有回复她的道歉。 推了推玻璃门,又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 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把手根本按不下去。 见有人从楼梯上下来,露出腿开始,陈子夜就忍不住弯下腰想早点见到他,急于道歉。 她担心梁先生为此生她的气,更害怕有失师父平日里教她的规矩礼节。 得罪了梁先生,影响一园子的人…… 等他下楼站定,陈子夜认出他是梁季禾的司机,语气有点失落,“林叔。” “陈小姐好。” 见她眼神往楼上探,林叔说:“梁先生在忙。” 陈子夜丧气地垂着头,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对不起……是我失约。” 林叔只管按梁季禾的吩咐行事,从不多说,还是那般客气的笑容,“我送您回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