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宁到底是放下了这些嘈杂的心思,既然无能为力,多想也是平添烦恼罢了。这会儿他倒是有心情吹起笛子来,低声清扬,顺着马车传播出去,偶尔路过的行人马车倒是驻足旁听,齐家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但这些年下来却觉得自家少爷的笛声再好听不过,听着就觉得人镚儿精神,就是赶马车也不觉累了。 吹笛子其实也是个力气活,十分考验人的肺活量,君长宁当然不可能一吹就是一整天,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就拿出张氏准备好的小炉子煮好一壶清茶,让齐家也能润润嗓子,当然对这位来说,好茶坏茶的区别不重要,给他一杯白开水都觉得挺好。 对牛弹琴这事情做习惯了也觉得没什么,君长宁并不需要知己来纾解一腔豪情什么的,反正吹得一个自己高兴,原本他也不是多么风雅的人物,这些习惯还都是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才慢慢养成的。 马车一路慢行,晚上的时候就找一家客栈投宿,反正宁邑去京城的路上都很繁华,基本上不存在找不到投宿客栈的问题,官道附近有头脑做生意的大有人在,即使有政府的禁令在,也挡不住他们的热情,稍微走远一点肯定能找到。 这样走了三四日,君长宁已经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发酸,这还是他时不时下车走走,古代人出行实在是麻烦,出行基本靠走的实在是伤不起。幸好这一天是个艳阳天,即使春风依旧带着冷意,在太阳下也显得温暖起来,君长宁依旧是裹得妥妥的,然后坐在马车前晒太阳顺便防风。 被白色狐裘衬托的更加美丽的脸孔,不知道看呆了多少个路人,君长宁对此毫无所觉,被人看习惯的家伙也是伤不起。齐家倒是有些自豪,觉得自家少爷就是顶顶好的,周围那些凡夫俗子看一眼都是荣幸,不得不说,这位忠犬的思想已经被齐嬷嬷连带着张氏在内的一群女人荼毒了。 原本阳光正好,端一杯清茶的日子难得悠闲,可惜通常这时候就会有煞风景的出现,看着那具倒在路边生死不知的“尸体”,君长宁皱了皱眉头,虽然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到底不忍心看着一个人死在眼前,毕竟以现在的温度,那人趴在路边的雪堆里头,就算没有病死也得饿死。 倒是齐家皱了皱眉头,有些反感的说道:“少爷,我们还是别管了吧,谁知道会不会是个恶人,这刚过年完,谁家会出远门,看他的大半也不像是正常人。” 这话倒是说得在理,那人的出穿着打扮看着有几分异样,如果仔细看的话,又能发现衣服的料子还算不错,可见原本也该是有钱人家,怎么会在正月出头的时候倒在去京城的路上。 君长宁自然也有这个担心,但既然看到了就不该直接走掉,不然的话跟上辈子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事件有什么不同。再有一个那人脸颊烧得通红,一看就是半死不活的,也不怕对自己两人不利。 齐家向来是拗不过自家小少爷的,最后还是扶着那人上了马车,又嘀咕着不知道得了啥毛病,会不会传染什么的。君长宁哭笑不得,等那人上了车又拿出热茶给他灌了几口,幸好还能喝得下,证明至少不会在半路上死了。 齐家瞧着少爷将太太准备的被子拿出来给了那人,心中又是一阵气闷,又觉得少爷良善,自己非得在旁边看着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才是。如果君长宁知道这位忠犬的担心,或许会仰天长叹,他什么时候需要齐家来操心了。 等做完一切保暖动作,君长宁才有空去打量占据了大半个车厢的男人,刚才披头散发的看不清晰,这会儿才注意到,这个男人脸颊瘦削,却有一种不同于中原人的味道,倒像是北疆那边的游牧名族似的。想到这里,君长宁心中咯噔一声,再仔细一看,男人满脸沧桑,身上没仔细看不知道,脸上却有一道伤口差点毁掉了男人的眼睛。 三十不到的男人,有几分游牧名族的长相,君长宁百般思考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谁。因为燕弘的关系,他对北疆那边的势力还算熟悉,但北疆的人出现在京城已经是异常的事情,这个人跟他脑海中任何一位人物都对不上。 君长宁暗道自己大概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当下皱了皱眉头,但人都救上来了,他总不可能再把人丢下去,只好叹了口气,吩咐齐家先找一个最近的镇子找大夫,不然的话这个男人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齐家虽然心有怨念,但还是听从吩咐找了一个最近的镇子,马车直接往医馆去了,到了门口又有些闹别扭:“少爷,还是我送他进去吧,医馆里头都是病人,你马上就要科举了,要是沾惹了病气怎么办。”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