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正在隔壁间里休息着。” 洛棠稍稍安定下来, 看着自己的衣服已然换了身,又欲言又止地看向两人。 丫鬟善解人意道:“娘子来时裹着狐裘呢,是婢子们给您换的衣服。” 她们又解释了, 这处是郎君临时落脚的宅院, 下人们也是在当地临时聘来的,洛棠这才勉强笑了笑。 她患得患失,洗漱穿戴好后, 连口粥点都没下肚,匆忙就跑进了隔壁屋。 大夫刚替谢凤池诊断好,世子靠坐在床上, 后背枕着条厚厚的软垫,确是无恙了。 他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可眉眼依旧温润如水, 不似昨日那般颓靡。 窗户微微开了条缝,为着给还在低烧的世子透口气。 外面的雪已小了,天光映入白茫茫的街道,又投进屋里, 照在低垂着望着把脉手腕的谢凤池身上, 好看的像一副画。 幸好幸好, 她的金大腿粗壮如旧,洛棠心中感天谢地。 见洛棠进来,守在一旁的庞荣立刻看向谢凤池。 谢凤池弯了弯眉眼,他心里便有数了,低头给大夫引路,两人一同出去,还贴心给关上了门。 谢凤池看着白着张小脸欲哭的少女,拍了拍床榻:“来。” 洛棠便坐过去,上下打量了许久,才轻轻问:“世子,真的好了吗?” “洛娘不希望我好起来吗?”谢凤池笑看她。 “自是希望的!”洛棠险些哽咽,“我希望世子长命百岁,时刻都好好的!” “好就好了,怎么又要哭?” 谢凤池刚忍不住想摸摸她的眼角,却扯动伤口疼得他敛起嘴角。 他叹了口气:“将手给我。” 两人的手握在一处,谢凤池掌中又有了可以摩挲的物件,他的神色似乎比刚刚更沉静了些。 他轻声慢语,像个邻家兄长似的向洛棠描述昨夜情况。 原是将洛棠藏起后,他与庞荣一起引开那些贼人的。 可争斗时,庞荣虽杀了贼子,他也意外受了伤,只好移花接木先找个地方藏好,等庞荣解决了后面的人再回来找他。 他是在给洛棠定心丸,人不是他杀的,他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不足为惧。 洛棠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真心实意地看向谢凤池:“那些人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死有余辜,不论是谁杀的他们都没错!” 谢凤池闻言愣了愣,好似反而被洛棠吓到了,随即才抿唇浅浅笑起来。 这副模样总会叫洛棠恍惚,好像这人不论经历了多少事,掩藏了多少秘密,始终都是那个霁月风光清和雅正的好世子。 洛棠抹了把眼泪:“只要世子好好的,一切才好……世子伤势如何了?” “无妨,没伤及筋骨,静养些日子便好,” 谢凤池垂下眼眸,艰难地揉了把洛棠的掌心,“只是去射阳县的事,要再缓缓了。” 洛棠赶紧摇头:“世子的身子最要紧!” 谢凤池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终究没挪开视线,沙哑却少有直率地轻轻喃了句, 洛娘的身子也要紧的。 洛棠悬了几跳的心终于踏踏实实落定下来! 昨夜谢凤池光景不好,她怕他死了,怕他没死却没注意自己的付出,更怕他注意到却故意装作不记得,叫她的好心肝和漂亮身子凭白错付。 现如今看,他那会儿意识还是清醒的,救援来后,狐裘也是他给自己围的,他既坦诚了,就是在释放安慰,告诉自己他心里都有数了。 洛棠差点没窃笑出声。 片刻后,庞荣便带了煎好的药进来。 洛棠与谢凤池温存不到片刻,听闻医嘱让世子静养,且庞荣似有事要汇报的样子,她再想趁热打铁,也只能先回了自己屋。 谢凤池看着那抹丽影消失,才捧着药碗问庞荣:“查出来了吗?” “回世子,确是曾与侯爷交好的那一批江南豪族。”庞荣回道。 谢凤池笑了下,碗里的药液倒映着他疏离的双眸。 庞荣不忿:“侯爷早年对他们不薄,太常寺帮游说了圣上多少次关于江南的事,他们却转头就对世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