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以彤回到屋里之后,心里一时又是甜蜜,又是烦恼。想着自己理应多做两套新衣服,打两只漂亮的镯子,耳环似乎应该也换一套。 越想便觉得东西越多,便翻开抄了一半的女诫,想要静一静心,却冷不防窗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伸出来,险些吓了她一跳。 待看清是陆经纶的面容,陆以彤顿时啐了一口,拿书卷去敲他额头道:“做什么这样搞怪,险些吓坏你姐姐我。这个时辰不去书房里温书,却来这里找什么乐子。” 陆经纶吐了吐舌头道:“书房那地方闷死了,前几天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清秀的红衣小侍女,晚上看看书,她磨点儿墨,别提多得劲了,只是这几日她人影全无,搞得我十分憋闷,又不好直接问母亲,唯恐我问了,她倒是愈发地计较起来了。” 陆以彤听了之后,愈发好笑起来,又道:“母亲不成,你便往我这里来倒苦水麽?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你这个坏小子。赶紧地读书去,仔细你的皮!” 陆经纶头大如斗,顿时摇头晃脑道:“这世道,男人真是愈发地艰难了,牵个小侍女的手,亲亲嘴儿都难如登天,母亲不肯疼我也就罢了,连你这做姐姐的,都愈发向母夜叉靠拢了,真是可恼,可恨,可叹也。” 陆以彤一时有笑,一时又恼,举了扇要来打他,他便一溜青烟也似,急忙逃跑了。 这边两姐弟还在耍闹,那边吴氏却说起了家族大会的事情。自从陆以彤的事情算是被默许了之后,他们的行事也不在遮遮掩掩了,愈发气焰嚣张起来了,这便准备着再开一次大会,将以往陆萦沁那一份拿回来。 吴氏说的分明,陆元自然也没必要掩饰自己的野心,两人絮絮地说了一会儿,不过多日,便召开了新一次的家族大会。 陆家几百号人口,浩浩荡荡挤了一个大院子。陆元将一些族老请进屋内商议,其余人则各有所处,各有安排。 一张八仙大桌上,坐着好几位辈分高的,陆元也不磨蹭,将七零八碎的事情已说,最后一拍桌道:“我今个儿说这些话,也并不是想要以权谋私,只是沁儿死了,她的那一份理应拿回来,交由我们保管和继承。” 灰衣长老闻言,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又道:“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只是很遗憾,结果是……不行。” 陆元闻言大怒,还有些疑惑不解,因此抑住怒气,勉强道:“这又是为何,我自认为现在的陆家,我已是最合适的。” 长老好不容易把咳嗽声止住了,又道:“你以为合适,可还有诸位长辈呢。陆萦沁的东西,就是她的,现在她死了,除非遇到我们一致认为可以的人,否则我们是不会轻易放权的,还请你谅解。” 他们口中的,陆元恨的牙痒痒的‘陆萦沁’,此刻却压根没有空再管陆家那一点小破事,而是捂着口鼻,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夏瑾渊见她模样,十分关心道:“可是受了风寒?若是不舒服,我们先歇一歇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