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骑兵,想要形成包围圈也根本不可能。 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传令提前做好防范,能守就守,能躲就躲,这种游骑一般劫掠一阵之后,便会打道回府,毕竟没有马蹄铁保护的战马,长时间四处奔驰劫掠,那马蹄容易磨损,不能长期待下去。 然而城邑、坞堡和有寨墙的村子还可以死守,遇到那种无遮无拦的村庄,就只能任其宰割了。 袁耽思虑了许久,眉头紧蹙,一脸的苦闷之色。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当即让幕僚拿来笔墨纸砚,修书一封,传令百里加急,送往建康。 袁耽写的是奏折,直接上书朝廷求援。 只是,他在奏折上写的却是后赵大举进犯历阳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历阳县遇袭,城门紧闭,坚守不出,情势危急。 但是,袁耽写奏折时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就是没有在奏折上注明后赵的骑兵有多少。 历阳郡,属于扬州西部(时称江西),军事归江西都督管辖,而庾亮兼任六州及江西都督,也就是历阳这旮旯出了敌情,首先应该向征西将军庾亮求援,然后再报奏朝廷。 但是袁耽不知道是因为军情紧急还是什么原因,直接就上书奏报朝廷。 或许,因为历阳郡距离武昌郡相隔了七八百里,而距离建康只有两百多里,就近上报原则;或许,是因为江西都督这个位置落在庾亮手里,很容易自江西驻兵,威逼建康,王导一直耿耿入怀,成为心病。 反正石韬带着十八飞骑,未得石虎的命令,擅自进入历阳郡,烧杀抢掠,引发了东晋朝廷的一场大震动。 ※※※ 两骑快马,箭矢般冲过朱雀桥,急起急落的马蹄踏上御道,一骑朝建康宫疾驰而去,另一骑转入乌衣巷。 只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儿,便知有紧急军情要禀报,路上行人远远的就纷纷避让出一条道来,任那两骑风驰电掣般呼啸而过。 进入建康宫的快马,直奔中书监而去。 很快,中书侍郎王颐之便被惊动起来,急匆匆的奔出中书监,不是奔往内宫,而是直奔司徒府。 司徒府内,王导刚刚读完袁耽加急送来的密信,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眼中却露出一缕不易察觉的欢喜之色。 他一边将密信撕得粉碎,一边对身旁的王悦说道:“历阳来信,羯赵石季龙率大军南下,进攻历阳郡,其势意欲跃马长江,大肆进攻我晋土。” 王悦正看着父亲将那密信撕成一条条,又撕成一片片,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听到父亲这般说,不禁“啊”的惊叫一声。 就在此时,门外传报,中书侍郎王颐之求见。 不等王导传令,那王颐之已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启禀阿父,大事不妙……” 王导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伯豫(王颐之的字)冒冒失失的性子要改一改了,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值得如此慌张?” 王颐之急忙将那封军情急报递了上来,急声道:“历阳郡急报,羯赵大举挥师南下,进犯历阳,恐欲渡江而下,攻我大晋!” 王导接过那急报,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露出凝重之色,随着王颐之一起,乘坐牛车急匆匆的往宫内奔去。 ※※※ 太极西堂,得到传报的司马衍,急匆匆的从中斋赶了过来。 羯赵进入历阳,离建康只有两百多里路,虽然隔着长江天险,但是一旦被占领历阳,羯赵大军与建康隔江相望,整个东晋恐怕便是如坐针毡,随时担心赵军挥师南下,一举破城,进而整个东南之地都遭殃。 关乎国运的军情,饶是司马衍天资聪颖,毕竟历练不足,一时间也大惊失色,急忙召集朝中重臣前来商讨。 侍中司马昱,散骑常侍司马岳和司马晞,光禄勋何充,太常卿谢裒、廷尉纪友、五兵尚书蔡谟、中护军赵胤、中领军周闵,凡是右第三品以上的大员全部在宣召之列。 最后,司马衍又加了一个人,羽林骑都尉司马珂。 很快,太极西堂之内,公卿大员云集,众人听闻羯赵大军南下,直逼历阳,不禁也惊慌失措,谁也没在意司马珂这个右第六品的官员混入了进来。 眼见众人慌成一团,王导不愧是洞庭湖的麻雀,见过大风浪,显得很镇定,丝毫没有半点惊慌,给众人稍稍带来一丝心安。 只听王导向司马衍奏道:“军情紧急,刻不容缓,臣请率军救援历阳。” 大殿之内,一片雅雀无声,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司马衍望了望众臣,见众人都不做声,又回头朝司马珂望去,却见司马珂眉头紧蹙,似乎在思索什么,一片愣神的模样。 司马衍叹了一口气,道:“准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