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 小太监往里头多加了块炭火。 “陛下,下雪了,您添件衣服吧。” 聿咏祁正站在窗边盯着点点飞雪,听到武济的话才回头,笑了笑:“武济啊,你还记得上次下雪是几时吗?” 闻言,武济垂下头。 “你说朕,是不是老糊涂了?”他边说话边走到案边,“怎么以前的事,都快记不得了。” “陛下,您若是老了,老臣便该卸甲归田了。” 聿咏祁浅笑不语,那模样竟与某人有几分相似。 “陛下,听闻近日不少地方出了怪事,坊间更传闻有可怕的蜈蚣作祟。” 聿咏祁皱了皱眉。 武济继续道:“老臣与太子刚由麟阳镇回来,可那里已被安月的四皇子占领,说是镇内瘟疫肆虐,怕是保不住麟阳镇了。” “安月四皇子。”他想了想,问,“秦司皓?” “回禀陛下,是的,而且。”武济的面色沉下来,“听闻这几日,但凡四皇子到过的地方便会死一些人,而且死状恐怖。” “是他下的手?” “四皇子并未刻意掩盖杀人之事,更像是故意放出消息,让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聿咏祁笑了声:“那你说说,这秦司皓究竟是想逼出那个人,还是想杀了那个人?” 无论结果是什么,看来—— 他望向外头的鹅毛小雪,慢慢道:“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 一直到后半夜,雪才停下来。 而在这深夜之中,秦佑铭忽地睁开眼,仿佛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额头上的汗水都沾湿了衣襟。 他喘着气,慢慢坐起来。 恰好此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他深吸一口:“进来。” 卫封拿着一封信进来,面上的表情并不好,单膝跪在了床前。 从他的表情,秦佑铭便能猜到几分,沙哑道:“拿来。” “……大皇子。” “卫封。”他的语气毫无波澜。 卫封抿了下唇,只能将信递过去。 秦佑铭拆开来,一字一字的读着。 他从没试过读的这么慢,仿佛少看一个字,便会错过什么。 等读到最后,他竟开始发抖。 那双手捏着信纸,却止不住的颤栗起来。 明明只是一封信,对他而言却如千斤重。 卫封晓得事情的严重性,连他都难以接受这真相,更何况是大皇子:“大皇子,您,您想开些……” 秦佑铭一声不吭的坐在那。 半晌后,他突的笑出来。 那种笑是卫封从未见过的。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彻底裂开,一直以来坚信的正义和死守的底线,也在这一刻完全破裂了。 秦佑铭觉得。 这两辈子,他就是个蠢蛋。 就连重来一次,自己依旧活在谎言里。 “就今晚吧。” 卫封微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秦佑铭看向外头:“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仿佛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他的波澜。 他宛如干尸。 ** 嘀嘀。 嘀嘀。 地下洞穴里,水滴流过石壁,落在小水池中,发出一点一滴的声响。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林希记下了护卫的守门时间,终于成功潜入后院。 却发现这里竟然有个地下洞穴! 洞穴里除了水声外没有任何声响,有点过分寂静了。 突地,她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 可身后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是错觉吗? 这么想着便回过头,可正准备再走出一步时—— 一人猛地拉住她,制止了她的步伐。 林希早有准备,转身的一瞬间飞踢而出。 那人跳起避开。 她还准备动手,却看到了熟悉的倒计时。 ——7029:20:42 她僵住了。 那人开口,却是简单的两个字:“回去。” 林希这才找回声音:“你怎么在这?”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