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下雪了,但雪势并不大,犹如毛毛细雨。 “玄武已经好几年未曾下过雪了。” 武芙凌望着窗外,轻声说道。 此时林希正为她把脉,也看了眼外头的雪:“玄武气候温和,确实极少下雪。” “上一次下雪,似乎是在八年前。” 那时聿程军全军覆没,太子哥哥也被冠上了叛君之名。 那一日,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 林希收回手:“武小姐是否常常低热,且伴有咳嗽,咯血……” “林医女。”武芙凌轻声打断她的话,问,“不知你与大皇子是什么关系?” 此时正在医病,林希没料到她竟会提到秦佑铭,不禁愣了一下。 武芙凌坦诚道:“我只是觉得,大皇子与我的一位故友颇为相像。” 这位故友是谁,林希也猜得出来:“许是因为我能培育雾絮果,所以大皇子多些注意我罢了。”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对他并非如此。”武芙凌似是在思念着什么人,“他们两个,真的很像。” 林希大着胆子问:“不知小姐口中的故人,是如何的人?” “他啊。”就连武芙凌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唇边已不由自主地扬起微笑,“是我见过最温柔,最温和的人。” “明明该高高在上,可是对谁都发不起脾气。” 林希觉得他们谈论的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毕竟最近的秦佑铭,总是与她生气,昨天他们还狠狠吵了一架。 “可偏偏这样的人却又有种道不出的魄力,让人毫无保留的追随,不过。”武芙凌的视线落在林希身上,笑了下,“大皇子有一点与他截然不同。” 林希不禁问道:“哪一点?” “昨日若是他,便不会为了谁如此失态,对于他而言,天下苍生才是首要,其余的一切。”她垂眸,“包括我,都是一样的存在。” ——“芙凌,你这是何必。” ——“我不值得你如此。” 值得的。 为了太子哥哥,什么都值得。 从前她不懂事,总拿自己与聿程军相比,那会他们已有了婚约,可是太子哥哥对她的态度仍与过去没什么两样。 可是她知道,太子哥哥是关心她的。 于是故意生病让他担心。 太子哥哥也果然来看她了,带了加了甜枣的草木糕。 她开心的合不拢嘴。 可是太子哥哥却说:“芙凌,若是我不来看你,师傅怕是要担心。” 她吃糕点的动作一顿,手垂了下来:“你是因为父亲才来看我吗?” “也不全是。”他站在床边盯着她看,“想与你说说婚约的事。” “其实吧,你若不想,我可以让父皇……” “我想!”她不假思索的说出口,急切地望着他,“能嫁给太子哥哥,是我一生所愿。” 他愣了一下,而后温和地笑出来:“你的愿望就这么小?” “嗯!太子哥哥便是我的全部。” 他收敛了笑意,习惯性的用掌心摸了摸后脖颈,似是在酝酿什么,而后慢慢道:“芙凌,实话与你说吧,我这人不可能动感情,那些事对我不重要,我会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可这爱,恐怕给不起。”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