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重新打量起,炕上那块舍不得用的新布,打算送给小稻新出生的小闺女。 本来下奶的东西,孙氏早就准备妥了,没打算给加块料子。 这块料子是她娘家给的,是很贵的红锦缎,在乡下这种地方属实难得。 可是听说小叔子家里生的是女儿,孙氏认为礼更应该厚几分。 就这时候才应该交好呢,对不对? 别人越是轻视,她越要重视,这不就能显出她的用心了嘛。 孙氏想着,送缎子给小稻撑些脸面,让左家人和外面人好好看看,咱老朱家人没嫌弃生的是女儿。 至少她这个做二嫂的,态度极为端正。 …… 隔壁的隔壁,朱老三媳妇李氏,虽没有好娘家给的锦缎拿去借花献佛,但是谁也没想到,她手中攥着的下奶礼,却比任何人都贵重。 是一块带着“福”字的小银牌。 可以用红绳拴上银牌戴在新生小儿的脖子上,也可以戴在手脖或脚脖上。李氏的灵感来自甜水从府城回来戴的银吊坠。 银子没多重,贵的是做工,拢共花了李氏十二两银钱。 这小银牌还是她前不久去县里看朱老三,特意逛遍县里首饰铺子咬牙买下来的。 那天在县里,朱老三问李氏:“好不容易来次城里,你咋啥都没给家里买呢。给孩子们买点儿吃的,或是自己看中什么添置些也好。” 问完,朱老三也知道他媳妇在十里八村都是数一数二的会过日子,比他母亲那么一把岁数的人还节俭。应是咋劝花钱都没用。 却没想到李氏将那银牌拿了出来,还告知动了家里积攒的银钱。新结算的酿酒工钱竟然没够花。 这事不声不响办的,属实将朱老三吓的一大跳。 一个常常喜好花钱的败家娘们干出这种事,他不会意外。 比如他二嫂。 意外的是,对自己下手特很,在外连个包子都不舍得买来吃,一个能省则省的人忽然花钱买“奢侈品”,这还是他媳妇吗?不会被换了芯子吧。 后经李氏解释一通,朱老三倒是理解了。 李氏说: “你的差事,全仗着小叔子才有的今天。 小叔子要真是贪钱卖差事,别说十多两的礼了,上杆子送他百八十两的人会排成队。还不是看在你是他兄弟的面子上? 一个铜板的好处都没有,也会费力将你安排妥当,这就叫兄弟。 但咱不能当作应该应分的。 再加上我酿酒,不也全是仗着德子是咱家里人,左家才会用咱?我是想着,借着弟妹这一胎,就送些贵重的吧。小叔子不朝咱们要好处,我们却要感念。” 李氏又详细说了,其实也贵不到哪里去。 十二两有十两银钱至少是来自她酿酒挣的。她回头到家,会更努力干活,将这十二两再重新挣回来。 朱老三听完,感动于他媳妇将钱花到刀刃上,且还有这份心思,日子将将好过就要投桃报李,他没娶错人。 只是他有点迟疑:“到时都往外掏下奶礼,咱这一房送的太过贵重,会不会让大哥和二哥面子上不好看。” 自从有了差事,朱老三已经慢慢学会做人做事尽量顾及到别人的心情,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在衙役里混的很不错: “都是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