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就想着,要是姑爷们在就好了,哪怕一个姑爷在家也行。 不过,话说回来,没经过事儿的信任,只因认识他大姑爷就来帮忙的信任是没法放心的。 但这些日,慢慢地经历了各种大事小情,如若让他再去卖人参,再卖几百两,不,卖上千两,他也放心交给屋里那几位共患难的小子了。 “德子,你不知道,得亏你那几位小兄弟啦,还有你堂哥们。真得谢谢。”左撇子急忙擦干净眼泪,指指水生他们。 又补充句: “还有你莽子叔。不过,你莽子叔眼下不在这里,今早回村了,一个是给你外婆、你爷那头送信儿,峻熙他娘醒了,好转不少。一个是家里那头乱哄哄的让叫征徭役的名单,我就让他回家看看啦。” 水生叫道:“德哥。” 金子也高兴地叫道:“哥。” 朱老大朱兴昌,此时两手插在暖袖里,他是眼圈儿红了。 妈呀,堂弟终于回来啦,他这心好像一下子踏实不少。 朱兴德松开岳父的手,看一眼兄弟们,又扫一眼这矮趴趴的房子,还有灶房里用水缸养的鱼,堆在墙根边的花生、鸡蛋鸭蛋,墙上挂的兽皮。 不用问就知。 这是跟踪的同时,还要为节省开支想办法做点小买卖。 六子笑着上前,捶了金子一拳:“行啊你们。” 金子也笑:“那必须的,但要我说,还是我左叔行。这些货,他都给我们准备好了,俺们一天吃啥干啥也不用多琢磨,总之,听左叔的就行了。” 另一个小子正对朱兴德汇报道: “哥,哪里是左叔谢我们,是我们几个该谢左叔、 这回征徭役算是看出来了,我们那些家里人都不行,呵,就那么回事儿吧,难怪有那么句话远亲不如近邻,我这近亲都不如近邻。 是左叔,到见真章时卖了您外婆的人参,要给俺们交徭役税,那可是老太太最后的后手。 唉,反正一句话,可担不起哥的谢,倒是我们该谢你。” 这个说完,那个补充。 水生告知朱兴德,他爹娘眼下都在左家干活呢,帮着酿酒。还有金子媳妇和孩子,以及德哥你的堂嫂们。 堂嫂? 朱兴德看向朱兴昌。 朱兴昌吸吸鼻子,将泪意硬生生吸了回去,他指定是被左叔影响的,这才见到堂弟归来也想跟着哭,要不然他不能,他是个挺坚强的人。 闻言道: “可不用念她们好,才丢钱那阵也差点作翻天,后来没招了,哭死也没用,我听左里正那小孙儿说,又要闹着去你家。 不用问,我就知晓,经这事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大嫂一天天瞎咋呼,瞅着挺厉害,实际上指定是害怕,怕贼人再去家里,还不如扯孩子去你家干活,你家人多,一天热热闹闹的,还能吃现成饭。 我都不稀得说她,那贼人我不是看着呢嘛,再说了,他当长媳的不在家伺候爷和我娘,那爷自个在家不害怕吗?” 朱老二笑着抢话道:“是,德子,可不用谢,咱都是亲兄弟,整那事儿干啥。再着家里被偷的,左叔都已经给过去了,卖完人参回村里就托人给了那钱,她们帮你岳父家干点活咋了。听说我娘之前着急病了也在慢慢好转,估么好差不多也会去你岳父家帮忙,又不是两姓旁人。” 说是这么说。 但其间乱糟糟的景象,朱兴德是能想象出来的。 朱兴德也冲朱老二笑了下:“二嫂那陪嫁银簪,我记得她一直当宝似的不舍得戴,这回丢了,没在家闹爷吧?” 没等朱老二回答,朱老三就抢话道:“老弟,你这回可真小看咱二嫂了,你猜怎么着?比我家那位都强,遇事不慌。” 倒是朱老二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补了句:“那是她心里有指望。她说只要德子好好的,没事儿,德子将来有钱了,以你的性情,备不住能补给她,还能补个大的,你说她是咋好意思说出来的。” 这大实在话,彻底将朱兴德给逗乐了。 确实是二嫂能干出来的事儿。 随着这些话,朱兴德心情也稍微松快了点儿,大伙这才你拍拍我,我拍拍你,一起说说笑笑进屋。 当夜。 由于人多,不够睡,又租了一间屋子。 只朱兴德、左撇子、杨满山在一间小屋时,左撇子才将他的小本子上交。且告知人参是怎么来的。 …… 第二日,永甸县西街里发生了一件热闹的事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