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诸位日后不必再因邪祟担忧。” 离州城受薛遥庇护,百姓们拥护其世子之名,薛遥入城之后,热闹的气氛很快在城中传开。 在这和乐融融的人群之中,一名男子置身其中,他面容苍白,常年不见天日显得有几分阴惨,一身黑色的长袍,清贫而压抑。 浓郁的眉眼是天然的俊朗面相,可惜面上的愁云惨淡遮蔽,他印堂隐隐发黑,气色不消,站在人群之中,与周围的生机格格不入。 “薛世子……薛世子。”谢淮安念叨着这个名字,他手指上尚沾着墨迹,随即在人群之中消失。 “……你说要见薛世子?可是有要紧事。”薛府门前,侍卫看着面前穷酸的书生,薛遥虽爱民常见人,但是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见的。 “你且说清缘由,我们会转述给薛世子,到时世子愿意见你自然会寻你。”侍卫耐心道。 他们跟在薛遥身边,学了一些温婉待人的态度。 “我自有缘由见薛世子,”谢淮安开口道,“我住在离州城外……近来总是梦扰,科举在即,总梦到兄长要谋害我,因此颇为难安。” “你说做梦?”两名侍卫对视了一眼,随即问道,“那你兄长平日待你如何?” “兄长平日待我很好……正因如此,我近来才忧虑于此。” “梦都是反的,何况你兄长也并非对你不好,如此……你的事我们会向世子说的?你住在何处?” “……我在黎城县。” 谢淮安被两名侍卫打发走,没有见到薛世子,他心绪更加纷乱,看一眼天色,马上即将薄暮,晚些天黑了不便行路。 他踏上了回家的路。 南境如今邪祟纵横,北境有四大仙门守着,情况要好上一些,而离州因为薛家在,加上薛世子美名,此地比周围城池要好许多。 百姓不必行路之间担心邪祟作祟。 他今日入城去看考场,想起妻子仍在家中等他,又颇为愧疚,既已入城,竟忘记给妻子捎带物什回去。 脑海中回忆起妻子的面孔,谢淮安脚程快了些许。 他本名一个信字,字淮安,原本取的是怀字,家中觉得不好,因了他命中有水相之灾,于是换成淮字,以克命灾。 谢淮安途径一片阴林,此阴林近来常传闻有人在此失踪,这里修筑的有一座寺庙,他每回入城都会在此地经过。 他路过此地寺庙,见台上鬼魅青面獠牙,老翁之面腹若魁肚,掌中金铃翁声作响。此等僧佛他从未见过。 更为奇怪的是这老僧身侧的红衣男子,红衣男子面容模糊,只看得到一身的红,掌中执了一支阴笔,在书册上徐徐落落写着什么,并不停歇。 他每次经过这里,都能看到红衣男子守在老僧石像旁。 “桀桀——”金铃声响起,在阴林之中回荡。 谢淮安与红衣男子擦肩而过,他听见了朱笔在纸张上摩挲而过的音色,似乎有很低的音色落在他耳边。 ——玄水缚灵,状元天授,文采斐仪,才气骛高,命比纸薄,弱冠之年,妻离子散,手足相残,魂丧弱水,死后生怨,积久成疫。 声音若有似无,谢淮安只听了几句,不知这红衣男子是否在做法,他每每经过红衣男子,只觉背后发凉。 日后若是再入城,需换条路才是。 谢淮安匆匆行路。 家中贫寒,读书是妻子与大哥扶持他,两人待他皆不薄,世道纷乱,若是能在城中谋得一文半职,日子会好过许多。 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