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点头,又倒了一盏酒,双手捧起,递给他。 “多谢。” 赵衍并未自己喝,而是端起酒盏,一路小跑到数丈外,左相即墨清雨所在的位置,道∶“师父,这是楚言让弟子送给您的酒。” 即墨清雨冷冷看他一眼,继而又转头,瞥了眼凉亭内,正和几个贵族子弟言笑晏晏的江蕴。 哼道∶ “他送老夫酒作甚?” “自然是后辈对长辈的尊敬。” 赵衍原本也想带酒过来的,可师父规矩太严厉,他不敢带,只带了一壶白水。刚刚甫一坐下,就闻到了一缕酒香,才发现江蕴也过来了。 自打那日从太子府别院回来,师父整个人就仿佛一只被点燃了的大炮仗一般,疯狂挑他们这些弟子的错处,以他这个大师兄为首,所有人无论日常课业还是即兴文章墓写都被骂得狗血淋头,怀疑人生。 赵衍知道,这一切都因为师父没有收到心仪的关门弟子。 师父满腔郁闷无处发泄,只能变着法儿的往他们身上找不痛快,想要让师父心情好起来,根源还在他那个八字没一撇的小师弟身上。 赵衍决定努力的修补一下师父和未来小师弟的关系。 即墨清雨岂不明白他这点小心思,他冷哼一声,放下酒盏,道∶“给我取白水来,太子府的酒,老夫承受不起。” 赵衍∶“…” 赵衍觉得师父老人家也有点太好面子了,白水哪有果酒好喝,但他不敢说,只能乖乖去倒白水。 “楚公子!” 一道欢悦声音传来。 齐子期一身鲜亮紫袍纱袍,领着侍从朝江蕴走了过来。 他后头,依旧形影不离的跟着那个老者。 齐子期其实不想来参加游猎的,他对打猎并不敢兴趣,他更想去拜会江蕴。但这是涉及两国邦交的重要活动,身为段侯公子,他又不能不出席,只能闷闷不乐的乘车过来了,没想到竟然能在猎苑里见到江德。 “早知你也过来,我就不磨蹭那么久了。” 齐子期很自然的在江蕴对面坐下,老者怕他着凉,又连忙让人多加了一层坐席。 江蕴笑着和他见礼并如昨夜一般,亲自给他倒了一盏果子洒。 “多谢!” 齐子期鲜少出齐都,对外面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鲜好奇。小公子唇红齿白,灵动活泼,说起话犹若欢脱畅快的鸟儿一般,让人忍不住跟着他一起开心。 齐子期和江蕴说了很多他来隋都之后的见闻,道∶“以前父王总说,外头凶险,让我不要随便乱,跑,免得被人欺负,我信以为真,没想到这隋都繁华热闹不输齐都,人也都很热情,可见父王以前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老者忍不住为侯爷正名∶“小公子怎能如此说,侯爷也都是为了小公子好。” “我自然知道,可我又不是女孩子,整日闷在府里能成什么事,我倒很想和那些游侠一样,仗创行走四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老者没有料到小公子不过出门一趟,心就变得如此野,顿时有些后悔,这回不该帮着他说话,让他出来的。 “楚公子,你见多识广,会那么多才艺,应当去过很多地方吧?我已经听他们说过你在春日宴上的风采了,希望以后我也有机会过来参加那样的盛筵。” 齐子期对江蕴充满好奇与莫名的崇拜倾慕。 江蕴淡淡一笑,道∶“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我并没有去过很多地方,除了隋都,之前一直待在卫国。” 见齐子期面露失望,江蕴道∶“父母爱子,大多为之计深远,段侯不让公子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