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于初次独自领兵的康雪烛来说,他的人生之路无疑开始出现重大转折! 两万新军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为恩师报仇,为大清效忠的时候终于到了,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把这样的权利从自己手里剥夺。 当初张震不过靠着十三人起家,一跃而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上,康雪烛坚定地认为,张震能够做到的事情自己也一样可以做到,当然,除了反抗朝廷之外。 历史上有多少忠臣,是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挽救了危亡的朝廷,康雪烛同样坚信,自己迟早也都会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之中...... 格沈噶走了过来:“左堂大人......” “以后不要叫我左堂,战场之上没有什么左堂,叫我康帅,康雪烛康帅!”康雪烛打断了格沈噶的话,面上显得有些阴冷。 既然已经上了战场,就没有什么侍郎尚书,有的只是元帅、将军! “是,康帅!”面对这个年轻汉人上司,格沈噶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刚才探子来报,前面是牛家村,那里驻扎着大约七、八百的发匪,以前都是在发匪攻击两湖的时候,一路溃败流亡到这里来的,领头的是个叫周南的发匪。当地官府也曾经围剿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反而让发匪声势为之大盛,从当初的百把人一直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废物,朝廷养了这些人都是一些废物!”康雪烛面色铁青:“这里官府是谁管事?” “回康帅,延年县知县丁方举,是道光年间中的举,去年才补了延年县的缺。” “有请丁县,就说本帅要请他吃饭!”康雪烛忽然嘴角露出笑意,淡淡说道。 格沈噶有些摸不清楚康雪烛用意,怔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康雪烛把其叫到身边,在部下耳边低语几句,格沈噶脸色阴晴变幻不定,过了好大一会,这才点了点头...... ...... 丁方举做梦也都想不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县,居然能够得到堂堂兵部侍郎赏识,还被邀请一起用餐,这份荣誉,可不是每个人都当得起的。 坐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等到康雪烛走了进来,丁方举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迎到康雪烛面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个礼,低头说道: “下官延年县县令丁方举参见左堂大人!” “延年县勉礼,本帅路过此地,听说延年县治县有方,所以就代皇上看望一下贵县!”康雪烛满脸微笑,请丁方举坐下:“今日略备薄酒,还望延年县千万不要嫌弃......” 随口拉了几句家常,看看丁方举总有近五十岁的样子了,居然到了这个年纪才放了个县令,心里好奇问了下,却听丁方举叹了口气,说道: “左堂大人,道光十八年下官就已经京试及第,那一年和下官一起京试的还有前兵部侍郎湖南人左宗棠,左宗棠落榜了,但下官去被侥幸上榜,但总挂着一个候补,大人想也知道,这没有银子使唤这候补二字可总是难以去除。在京里一呆就是二十多年那,好不容易等到朝廷开了恩,终于放了一个延年县令......” “延年县不容易,不容易那。”康雪烛大是同情叹息两声,忽然好奇问道:“刚才延年县提到了左宗棠,延年县还和左宗棠一起参加过京试?” 丁方举听到这事,未免有些洋洋得意:“正是,那年左宗棠落榜,下官中了第二十九名,说来也是惭愧,侥幸,侥幸......” 说话时饭菜已经上来,却是一些青菜萝卜,康雪烛举起筷子一迭声的请丁方举用饭,看到左堂大人吃的津津有味,丁方举在县里呆了一年有余,早已吃习惯了好东西,这些粗茶淡饭哪里能够下咽?勉强吃了几口,放下筷子说道: “不想军旅之中生活如此清苦,左堂大人为了朝廷真是受苦了......” “是啊,这话正是如此说的。”康雪烛也放下了筷子,满脸忧虑:“何止是我?士兵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延年县想来也都知道,近年来朝廷连年剿匪,银库空虚,这次本帅奉命剿匪,已经在皇上面前拍过胸脯,决然不要朝廷一两银子,一切调度都由自己筹措,所以这次请延年县来此还望大人多多鼎力相助,雪烛在这里先行谢过!” 一听说要自己拿银子出来,丁方举面色变一下,勉强干笑几声:“为朝廷出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延年县素来清苦,百姓流离失所,地方又有发匪祸乱,恐怕拿不出多少东西,不知左堂大人需要多少?” 康雪烛微微沉吟一下:“我看有个十万两银子,十来万石粮食勉强也就够用一段时候了......” 丁方举只被吓得怔在那里,过了好半天这才连连摇手:“左堂大人说笑了,左堂大人说笑了,下官到哪里去筹措这些银子粮食?就算把延年县搬空了只怕也无法做到......” “你这个混帐东西,朝廷为了剿匪殚精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