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方星泉清凌凌的目光看向骆骋洋,叫他瞬间退了暑意,通身冰凉,同时又奇妙的在身体另一处燃起熊熊烈火。 骆骋洋摸不准方星泉有没有看出什么,舔了舔嘴唇转移话题:“是啊,他哥马上过来接他,我们去吃饭吧,好多话想和你聊。” 和骆骋洋一桌子吃饭,方星泉担心自己吐出来,他陡然冷下脸,抬眸看向对方,“骆骋洋,你把我当傻子吗?” 骆骋洋睁大眼睛,张嘴欲辩解,方星泉却避开他快步离开。 “艹!”骆骋洋一脚踹翻垃圾桶,眼神狠厉,旁边跟着他的青年全身抖了抖。 两人双目对上,骆骋洋的眼睛仿若阴冷的毒蛇,瞬间缠上他的脖子,青年无法理解,上一秒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滚!”骆骋洋低声呵道。 得到命令,青年逃命似的跑开,钱虽好,但命更重要,专家说,喜怒不定的人都是潜在犯罪者,最好远离。 一捧冷水泼到脸上,方星泉稍稍冷静下来,远离骆骋洋周围,即便身处卫生间,空气也新鲜了许多。 他盯着水流通往下水道的漩涡,目色沉沉,积压心底的记忆,汹涌而至。 骆骋洋和他算发小,他俩属于豪门圈子的小孩儿,除他们之外还有一些同方星泉年纪相仿的孩子,各家之间大多会有生意往来,有夫人外交的同时存在孩子外交。 作为纪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方星泉自幼便被迫装作小大人维护纪家需要的关系,和谁玩,不和谁玩,取决于父母的喜恶,他没有选择权。 纪家和骆家关系不错,骆骋洋年长方星泉两岁,一直对他多加照顾,算方星泉为数不多的朋友,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上一世,他真诚以待的朋友,竟会在背后捅他刀子。 伸手抽纸,方星泉手背忽然碰到另一个人的手,惊得他倏然抬头,碎发湿漉漉贴上白皙光洁的额头,水珠仿若颗颗浑圆的珍珠从他丰神俊逸的面庞滚落,他浓黑的眼睫微微翕动,展露两颗朗月般明亮的眸子。 卫生间内,另一个人的呼吸骤然变沉,方星泉压低眉眼,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之情,迅速收回手放到水龙头下使劲搓洗,好似沾到什么脏东西,直把洁白的手背撮红。 骆骋洋咬紧牙关,目眦尽裂,他压下胸口的暴怒,声音嘶哑地问:“小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方星泉甩干手上的水渍,偏头凝视他,“你觉得还算吗?” 骆骋洋呼吸一滞,方星泉似乎什么都知道了,他痛苦地深呼吸一口气,压抑多年的情感爆发,“我不是故意羞辱你,也不想作弄你,我只是……不可救药的喜欢你。” 他深深地注视方星泉,眼中情感浓烈而复杂,“小煊,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好多年好多年了,我害怕吓到你,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 “这些年没有联系你,也是想努力放下不该有的情感,但是,三年了,小煊,我发现我做不到,一见到你,我就会控制不住的心动。”骆骋洋伸手去抓方星泉的手,想让他摸摸自己的胸口,感受他慌乱的心跳。 方星泉随时提防他,躲得比兔子还快,没让他碰到一片衣角,骆骋洋的脸近乎黑成锅底。 他以为方星泉即便不会接受他,也会心软安慰他,可他预料不到,方星泉竟如此冷漠无情,忽然之间,骆骋洋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人。 方星泉冷淡地看了看他,八风不动,对骆骋洋的深情告白充耳不闻,因为这些话他在上一世听过太多,天真的他相信了骆骋洋的话,安慰他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找到比自己合适的人。 毕竟在他看来,骆骋洋是自己好友,一边暗恋自己,一边为自己着想,痛苦地按捺感情,想方设法改变心态,恢复成从前那样,骆骋洋都那么努力了,自己怎么可以因为骆骋洋的喜欢疏远他。 最后,他险些为自己的天真付出惨痛代价,与愚蠢的方聪不同,骆骋洋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防不胜防。 “说完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