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 把血迹处理干净。 这样没一会,连慎微就感觉到了疲倦,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就已经是傍晚了。 房间里点上了灯, 桌子旁边堆了一堆祭品, 应该是仇澈买来的,不过人却不在屋里, 不知道去哪了。 明烛:“主子, 您交代的事情办妥了。” “嗯。” 连慎微把明烛交还的扳指重新戴好, 他转了转,扳指就灵活的动了下,几个月前戴着,分明正好, 现在却大了点。 “主子, 你醒来后,就用了半碗清粥,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太想吃。” “我要了菜, 就等你醒了, ”仇澈端着托盘进来, 上头放着四个小菜两壶酒两碗甜羹, 他摆在桌子上, “不吃点吗?” 连慎微扬唇:“陪你倒也无妨。” 虽然没怎么吃东西,不过连慎微觉得自己比刚醒那会好了点,起码有下床的力气了。 衣服是新备好的,是他平时惯常黑色样式,布料偏厚,边角绣着红金色暗纹。 没束发也没系腰封,连慎微很随意的坐到仇澈对面,吩咐道:“明烛,把窗户打开吧。” 明烛应下,窗户推开之后,六月的晚风吹了进来,把波光粼粼的河面晃动的河灯、拱桥弯弯、高楼檐角、游人如织的热闹,一同送进眼底。 繁华如梦,恰是金陵。 明烛还记得之前主子说冷,就拿了件披风给连慎微披上。 连慎微拿起酒壶,闻了一下,“凤凰台的酒?” 仇澈:“嗯,前段时间出的新酒,月桂晚霜。” “三年月下摘桂,取北方深秋白霜,酿制后再深埋五年,得一坛。” “好雅致的名字,”连慎微少年时好美酒,来了兴致,抬手倒了一杯,酒香甘冽,桂花香中裹着寒意,在此时节喝再合适不过。 “凤凰台的酒最得我心意。” 刚倒好,酒杯连同他手边的酒壶,一同被仇澈拿走,冷面剑客把酒和菜挪到自己面前。 而甜羹则放在了连慎微前面,分得清清楚楚。 仇澈:“没让你喝,这才是你的。” 连慎微:“……” 更想喝了。 “仇澈,”他斟酌着要怎么说。 仇澈眸色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根没用过的筷子,在酒杯里蘸了一下,搁在连慎微甜羹的碗上。 连慎微眼中疑惑。 仇澈言简意赅道:“你可以舔舔。” 连慎微:“…………” 他静了片刻,礼貌笑笑:“多谢仇兄,甜羹就很好。” 仇澈不以为意,吹着风慢慢吃着,“你明天真不去?” 连慎微:“嗯。” “璟决会去,如果撞上了我,也不好解释。他不知道从前发生的事,但总归体内流着连家的血,无论如何,他都该去看看阿姐。而且,他去比我去,要名正言顺的多。” 仇澈:“外人只能在外庄祭奠。” 连慎微:“所以我想你帮个忙,带他去内庄。内庄的雪轻亭前是祠堂,除了祠堂,亭子北边的地下有个寒殿,我想……” “不是说想忘了浮渡山庄吗,”仇澈淡淡道,“十年没去,里面的布局你倒是清清楚楚。” 连慎微顿住,哑然片刻,失笑摇头。 “你什么时候也计较起这些了。” “十年前你消失于江湖,七年前才在朝廷当了官,期间的三年你去哪了?” 仇澈喝了口酒,“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哪还有什么事瞒你,要当官,那三年我总得准备一下吧。其余的你怕是在外面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连慎微用了几口甜羹,就觉得肺腔有些发痒,压着声音低咳几声,不太想吃了。 他起身到窗边,拢了拢披风,眸底映着璀璨灯火:“真热闹啊。” 祥和安泰的热闹。 “京城不也热闹吗?” “不一样。” 京城街巷对他不少骂声,茶楼酒肆里讲的也不全是恩怨情仇的话本,来往许多权势贵胄,多了层拘束和势力。他总不愿意出去。m.DAOJuhUiShoU.Com